第28章 第28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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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今日真的来得很晚，一番虚情假意的寒暄之后二夫人、三夫人都领着各自的女儿往世子夫人王氏的正院来了。

    谢府虽未分家，但两位婶母和各位堂姐妹同谢蓁这样的出嫁女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故而她们反倒没有那么尖酸刻薄，起码同谢蓁话时没有那么阴阳怪气。

    但前毕竟有谢姣这位王妃，纵使谢蓁长得再漂亮，再赏心悦目，众人的注意力也不会长停在谢蓁这个庶女身上，没人同她话，谢蓁反而觉得轻松自在。

    王氏有个陪嫁的厨娘是苏州人，点心素来做的又精致又好吃，但王氏对庶女一贯刻薄，所以谢蓁从前自然没什么机会吃。

    但今日许是因为过年，王氏难得大方一回，案几上都放着那厨娘拿手的苏式点心，光是看着便诱人极了，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态谢蓁躲在角落里偷偷吃了好几块。

    她的吃相很文雅，动作幅度也很，生怕旁人都看过来。但……

    “四姐姐。”

    一个骨架巧的女孩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声音很轻但却带着股少女独有的清脆，像春天的黄鹂鸟，充满了生机与朝气。

    女孩脸上还带有浅笑，可爱的酒窝也含蓄地显露出来。

    来人是谢蓁三叔的嫡女谢仪，在家中排行老六，比谢蓁了两岁有余。

    三叔只是祖父的庶子，所以自诩正宗嫡出的大房谢姣、谢婳和二房谢婉，从便不太搭理谢仪。

    也许是因为这样，谢仪反倒同谢蓁更亲近些，但那在谢蓁的印象里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毕竟在谢蓁的世界里自她前世逝世前最后一次见谢仪，到今日再见已经好多年了，谢仪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多年没有联系的妹妹。

    她们的情分远没有那么深，只不过是多年前时候关系尚可的妹妹，见了就见了，家常却没有必要。

    所以谢仪这么一唤，倒把她吓了一跳，差点噎住了。

    谢仪疾手，端了案几上的茶水递了过去。

    “姐姐慢些。”

    她脸上还带着轻笑，睛也弯弯的。

    谢蓁喝了口水，定了定神，看了面前还带着些婴儿肥的少女一。

    她刚刚忽略了一个问题，在前这个少女心中，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出阁才不到两月的姐姐。而且出阁前她们还很亲密，两月的时间还不会让一对还算亲密的姐妹之间变得冷淡。

    于是谢蓁耐下性子同她起了话，但多半是谢仪在。

    她好像憋了好久，一直个不停。一会儿王氏在给谢婳相看人家了，一会儿又二房谢婉的丈夫前不久似乎又纳了一个颜色不凡的妾，谢婉又跑回娘家哭了一场。

    谢蓁只静静地配合着听，不时嗯嗯啊啊应一下，但多半是左耳进右耳出，她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但是谢仪好像很有热情。

    “四姐姐……嫁人到底好不好呢？”

    谢蓁愣了，不知道妹妹怎么突然转换了话题，不是讲八卦吗？

    但下一瞬她就了然了，谢仪和谢婳同岁，既然谢婳都开始相看人家了，谢仪肯定也不远了。

    也许谢仪前面铺陈了这么多，这个问题才是她真正想和谢蓁聊的。

    毕竟十几岁没嫁人的少女，多半都对婚姻对未来的郎君充满了各种幻想，好的坏的大概都有，忐忑、憧憬、期待、不安……她们急切地希望和一个过来人取取经。

    而对谢仪来，谢蓁就是这个最合适的过来人。

    谢蓁看了前的妹妹一，十三岁的女孩儿，一双杏纯净如水，眸光闪亮，里充满了期待。

    谢蓁认真地思索着这个问题，来好笑，她两辈子来头一回想这个问题。

    “女子嫁人就意味着长大了，要离开父母，要和另一个人朝夕相对，要承担做妻子做儿媳妇的责任。至于好不好，因人而异吧，也许对有的人来是一件好事，对有的人来却不是。”

    她的声音悠远，好像带着来自远古的轻灵，又好像得道的女仙看穿了人世间的一切爱恨情仇，世俗风月，只余下洞穿世事后的淡然。

    谢仪痴了一瞬，但旋即又轻轻笑了笑，清澈的双带着些腼腆和好奇，“那对四姐姐来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于我是天大的幸事。”

    谢蓁笑了，角眉梢仿佛花开，绚烂极了，这一刻九天上的仙女下凡了，有了凡人的爱恨嗔痴。

    “四姐夫对姐姐一定很好吧？”

    谢仪继续问，她中有笑，是对谢蓁的祝福，但也有懵懂茫然，是对未来的自己。

    谢蓁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地笑。她记得上辈子谢仪由三叔三婶做主嫁给了宛平县一户书香人家的独子，那户人家的家世自然不能同永康侯府比，但其实配谢仪的家世也不差。

    婚后谢仪生了二子一女，丈夫对她也很爱护，她婚后的日子相比其他姐妹过得还算不错。而且她丈夫也在婚后七年中了进士，地位也不低。

    但这些话自然不能直接对谢仪，谢蓁轻轻握住妹妹的手，将手心的温暖传递给她。

    “仪姐儿，你是三叔三婶唯一的女儿，他们不会亏待你，一定会好好为你选个人家。你莫担心，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你还，别想那么多，趁还在家，好好玩好好孝顺父母。”

    她的声音轻柔，却莫名很有力量，谢仪这些日子的焦躁不安顿时被抚平了大半。

    完这话，谢蓁看了看这个暖阁里的其他女子，各有各的命数，真是半点也怨不得人怨不得天，凡事都有因便有果。

    午膳时分，一大家子用屏风隔开分了好几桌坐，荣王虽是女婿，但他毕竟身份高贵，不会同其他的辈一起坐。

    永康侯谢禹亲自陪着这位尊贵的孙女婿用膳，谢蓁的父亲谢晋和二叔谢康则在一边作陪。

    其余的男客都由三叔招待，女眷这边王氏和二夫人于氏陪着荣王妃，谢婳也不甘寂寞，坐在了亲姐姐身旁。

    其余的女眷则是由三夫人招待，桌上人不算多，却也不少。谢蓁只关注于自己的碗盏，并不同其他人搭话，旁的女眷也不太话。

    而男人们那边则热闹多了，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徐述酒量并不是很好，但还好三叔谢尚是个很可靠的人，应该不会灌他们酒。

    因为先前吃了几块糕点，谢蓁并不算太饿，吃了没一会儿，她速度就慢了下来。心神转移到了那边的动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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