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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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颇快，不出几日便远离了岳阳这个是非之地。

    只不过一路上周子舒一直在赶路的间隙压着张成岭练功，张成岭这一路很是狼狈。

    这一路“生老病死”组合骑马的骑马，坐马车的坐马车，脚都没有占过地，只有张成岭这倒霉孩子在出了岳阳地界后都是靠着双腿赶路的，一路上还得边走边练习流云九宫步，真是怎一个惨字可以概括。

    沈昭看着都觉得于心不忍，可惜周子舒这个做师父的却是个铁石心肠的，丝毫不为所动。

    这一日众人如前几日一样不紧不慢地赶着路，张成岭的腰上被拴着一根绳子，而绳子的另一头则拽在周子舒手上。

    只听走在前面的温客行正用手上的扇子给周子舒扇着风，边扇还边向周子舒献殷勤，“阿絮，热不热？你看你都流汗了，来，我给你扇扇。”

    “本来不热，一听你说话就心头火气。”周子舒闻言没好气地回怼了温客行一句。

    后面的张成岭听到这里十分委屈地开口，“温叔，师父好得很啊，你还是关心关心我吧。”边说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显然是累得狠了。

    周子舒听到他这样说立刻调转马头来到他面前，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实在走不动蹲在地上的张成岭，简直一点人性都没有地命令道，“又偷懒，再多练半个时辰。”

    “师父，这套流云九宫步我已经练了几千遍了，早已走熟了，真的走不错了。”张成岭试图讨价还价，“可不可以不练了。”

    “还敢顶嘴，多加一个时辰。”周子舒面无表情地看着张成岭。

    一旁的温客行看着地上的张成岭一脸的同情，似乎是觉得张成岭实在是太可怜了，忍不住替他求情，“阿絮，你平时这么温柔一个人，怎么教起徒弟来这么严厉呀？拔苗助长，是祸非福。这孩子得慢慢教才才行。”

    “怎么个慢法？”周子舒眉眼动都没动一下，大约并不觉得这样的量有什么问题。

    “好好好，我多嘴。阿絮因材施教，严师才出高徒嘛。”温客行率先告饶，爱莫能助地看了张成岭一眼。

    “谁求都没用，笨鸟先飞的道理不懂吗？我能护你一时能护你一辈子吗？”

    “师父，我没说我不飞呀。可是……”张成岭的语气十分委屈，“就算现在飞也真飞不动了。”

    “功是要练的，可中暑了不就练不成了？”温客行在一旁帮腔，试图为张成岭博同情，“我看这成岭是真不行了，不妨让他回车上先歇歇？”

    “接着练。”周子舒冷冷地看了温客行一眼，十分地铁面无情，“你徒弟还是我徒弟？你教还是我教？”

    温客行败退，连忙讨饶，“好好好，我闭嘴，你说得对。”

    张成岭见连温客行都劝不动周子舒顿时一脸的失望，也就只能乖乖听话，继续跟在后面开始练习流云九宫步。

    慢悠悠地走在最后面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的沈昭见状忍不住开口对张成岭道，“我说小成岭啊，这功你肯定是得练，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但是身体上帮不了咱可以放松下精神嘛，要不要你沈昭哥哥给你弹个曲子放松放松？”

    “啊？”张成岭闻言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然而沈昭却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不待张成岭答应便十分有兴致地将拂霜抱了出来，飞身而起坐在了叶白衣那辆马车的车顶，将拂霜横放在膝上便弹了起来。

    这曲调一出周围的几人身体俱是一震，看向沈昭的目光满是惊诧，一脸震撼。

    张成岭原本觉得沈昭弹得曲子怎么着也该是那种颇为舒缓柔和的，谁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只听这曲调不同于一般的古琴曲那样舒缓，反而节奏十分的明快，沈昭的指尖在琴弦上飞快地滑动，几乎只能看见残影，要不是这琴一看就材质特殊，众人都怕这琴弦会受不住立时崩断。

    真的很难想象有人竟然可以把舒缓悠远的古琴弹出胡琴的架势，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这琴音似乎有一种魔力，张成岭听着听着便不自觉地跟着琴音加快了步伐，虽然脚下的步伐一步都没有错，但是节奏明显加快了不少，倒是有几分流云九宫布应该有的样子，只不过身体的疲劳并不能被琴音缓解。

    “沈昭哥哥……你……你弹的是什么啊……”张成岭的脚步停不下来，却还是趁着切换步伐的间隙试图阻止道，“快别弹了……”

    “这个啊是我以前听过的一个曲子。”沈昭边答边弹，却是一个音都没有弹错，“叫极乐净土。”

    “……”这什么名字，众人闻言都是一阵无语。

    “求放过啊……”张成岭实在忍不住讨扰，“沈昭哥哥快别弹了，再弹下去成岭就真的要早登极乐了……”

    “小成岭这话呢可不能乱说。”沈昭可还没有弹够，“你不觉得听了这个曲子真气运转也流畅了不少么？”

    张成岭闻言一怔，默默感受了一番，这才发现虽然身体依旧疲惫，但是真气的运转确实流畅了不少，真气充盈四肢，似乎为疲惫的四肢带去了新的力量。

    虽然这曲子确实对他的练功有帮助，但是他真的只想默默自己练啊，张成岭心中欲哭无泪。

    可惜包括周子舒在内的其他人显然都不觉得沈昭弹个曲子有什么问题，觉得既然有助于练功也就没有人出面阻止沈昭。

    只不过嘛这表情都十分的一言难尽，实在是沈昭这个曲子真的是蛮诡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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