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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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安婆子顺势给她倒了一杯新茶，故意递到她的手边。

    孟锦里接过没动，将它又放下“老夫人坦诚相告，我也知道了其中的利害。也许，这一劫我是躲不过去了。”

    她故意了一句软话。

    “不是你，是我们都躲不过去。”老夫人一脸严肃“我早都看出来了，你是个聪明孩子。”

    “我不聪明，我只是没得选。”孟锦里摇摇头。

    “大家都一样。”

    老夫人有心宽慰她几句“大局为重，你一个人的委屈，成全了顾家的平安。我活到这把岁数，违心的话过不少，但今儿，我对你一句大实话。只要你能助顾家解困，我们顾家就欠你一个人情，大大的人情。”

    看她的睛，瞪得老大，红血丝都那么清楚明显。

    孟锦里暗暗叹息。

    她要他们顾家的人情何用？将军府岌岌可危，任何变数都有可能发生……

    孟锦里不想要什么人情，她只想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可惜，没有。

    这番话听完，手中的茶突然就不香了。

    入口既苦，苦劲儿顺着喉咙苦到了心尖。

    老夫人不吐不，今儿全都给她托了底儿。

    “这门婚事，本不该这样仓促……我方才也了，太妃娘娘的身体堪忧，一旦有个什么闪失，诸多禁忌。”

    太妃娘娘若不在了，一年之内不可婚嫁，不能不急。

    孟锦里端着茶碗，垂眸不语。

    老夫人也不催促，静静地等，料定她还有话问。

    “那您的意思是，这婚事一个月内就要定下来吗？”

    “一个月……”老夫人有意拖长语气“一个月后的今天，想必你人已经在大将军府了。”

    指尖轻颤，水面波皱。

    孟锦里咬住下唇，心跳加速。

    这么急，这么！她挣不得也逃不开。

    镇定许久，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为难之色。

    老夫人心中暗想，能坚持到现在，不慌不乱，算是不易了。

    “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孩子，你可要顾全大局啊。”

    是啊，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再不能一个“不”字了。

    孟锦里没办法。

    与其云里雾里地被动受困，还不如看个清楚，面前最大的威胁是什么？

    一个冷冷清清的大将军府，一个时日不多的孱弱公子，还有一桩推不掉的麻烦婚事。

    点汇成了线，横平竖直，交错纵横，俨然在她的脑子里画出了一盘棋局。

    白子黑子，实力悬殊，看不到翻盘的机会。

    孟锦里闭了闭，耳边忽响起一个声音。

    “锦儿，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一步生一步死，然而，这死亦可生，生亦可死，是输是赢，要看到最后……”

    这是她年幼天真时，父亲教她下棋时所的话。

    四岁起，孟锦里就跟着父亲一起学着下棋。

    她年幼顽皮，心思总不在棋盘上，反而更喜欢把玩那些精致的棋子儿。

    父亲宠她，随她胡闹，只有一条，父亲从不许她悔棋。

    孟锦里还记得父亲过落棋不悔，悔就是输。

    下棋之人，最忌鼠目寸光。

    棋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到最后不可弃。

    一念起一念落，波流转，心思已成。

    若想着悔棋，一辈子也赢不了。

    老夫人料定她不敢拒绝，也没有再催促压迫，只拉着孟锦里的手，了些关切的话。

    孟锦里沉默以对，没点头没答应。

    这时候，安静是最好的，否则，稍有不慎一句话出来，让她们听了焦心，不知又要想出什么招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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