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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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知道，自己来错了地方。

    忽地，一枚燕尾镖悄无声息地射中了领头那只黑猫的身体，待它落地，已毫无气息。

    燕尾镖切断了它的喉咙，又又直接。

    野猫群再次四散而去，只留下了那具的尸体。

    高高的粉墙之内，是处幽静空旷的庭院，然而，院中并无一人。

    那只镖是从远处的窗户里飞出来的。

    约莫七八十米之外的厢房内，泛着幽幽烛光，隐约可见窗前立着一个人，身高挺拔，墨发白衫，微微侧着身，大半张脸都隐藏在昏暗中，只露出一只尖利明亮的左，透着凛凛凉意。

    外头的廊上，有人轻笑出声，语调慵懒调侃“太夸张了吧。连只野猫都要灭口，你好歹是个病人，少杀生，积点福吧。”

    “本能而已。”

    方才察觉到外头有动静，他下意识就出手了。

    “呵，看来你的听力退步了，是人是猫都分辨不出来。”

    “你不知道轻功的厉害。真正的高手，行走的脚步比猫还要轻。”

    “对付你这样的将死之人，还用得着派那种内廷高手吗？”廊下话的人，也是个年轻男子。他笑了笑，坐姿随意，抬首看向夜空:”看这星象,乃是不祥之兆啊。”

    窗内之人，神起了稍许的变化，渐渐犀利。

    “无所谓，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废物，素来没什么好运气。”

    廊下之人，却是哈哈一笑，异常爽朗“巧了，我也是。”

    “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再等等，莫急……”

    “船坞的货，你要尽早出手。”

    “等我家老爷子大寿办完再出货，到时南来北往的贵客们都要打道回府，路上拥堵好掩饰。”

    “随你。”

    …

    在金陵顾府的头三天里，孟锦里和顾林莼形影不离，一起慢慢适应新环境。

    这里的下人不多，顾林萱和顾林萍的贴身丫鬟都只有一个，外头只有一个婆子和两个粗实丫头，负责看管衣食住行，还有各样琐事。

    人少事多，还要桩桩件件都办得好。

    果然和云州的做事风格不一样。

    此番，林氏带着孩子们来金陵，随行的下人们可不少，零零总总，足有三十来人。

    顾府是官家，规矩太多。

    她们这一住，少要半个月，多的话，三五个月的功夫也是可能的。

    那些下人也是要吃饭睡觉的，太给人家添麻烦。

    林氏听了顾老夫人的建议，只留下贴身跟随的几个人，其他的都遣回了云州。

    顾林莼留了她的丫鬟翠儿，而孟锦里这边也要挑出一个。

    丁香沉稳，沉香活泼，各有各的好。

    这里，毕竟是金陵城，大世面还没见。两个人谁都不想回去。

    “姑娘，还是让沉香回去吧。她做事冒冒失失，闯祸是早晚的事。”

    沉香不服气“姐姐，你自己想留下就算了，干嘛着话编排我呢。我和你是一样的，跟了姑娘这么多年，尽心尽力。”

    “我没你不尽心，我只你做事马马虎虎。”

    “我才没有，我不服。”

    沉香到底年纪，拌了几句，睛都红了。

    她委屈巴巴地看着孟锦里“姑娘，丁香姐姐欺负我。”

    孟锦里淡淡道“这金陵虽好，可也是非之地。这里又不比在云州自在，想走想留，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其实……回到云州，未必不好，留在金陵，也未必有福。”

    丁香和沉香闻言皆是一怔。

    “姑娘……”

    丁香听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里是尚书府啊。

    能留下来，还不好吗？

    孟锦里视线微垂，盯着某处，静静出神。

    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她才短短住了两三日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长辈们太过亲切，辈们太过拘谨，下人们做事诚惶诚恐。

    不对劲儿。

    昨儿，孟锦里只是让沉香告诉厨房一声，自己每日的炖品里可以少放些糖。结果，他们就紧张兮兮地跑了过来，仿佛犯了大错要认罚。

    她们只是亲戚而已，过来走动，犯不着如此心郑重。

    以她的身份，算不上是顾府的贵客。

    “姑娘……”

    沉香和丁香见她安静下来，面面相觑，不知为何。

    “如果你们定不下来的话，那就我来定。”

    孟锦里慢慢地。

    “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姑娘身边。”沉香汪汪地扑通一下跪下来，抱上孟锦里的腿不放，有意耍赖似的。

    丁香气得慌，也顺势跪下来“姑娘，这丫头心思太多，故意这么闹，就是为了让您心软。”

    还是要争啊。

    孟锦里看看沉香，又看看丁香“她留下，你回去。”

    丁香一惊，诧异的望着她“姑娘，您不要奴婢了啊？”

    沉香闻言立马不哭了，抱着主子的腿不放，拿角余光去瞄一旁的丁香，暗暗窃喜。

    孟锦里无奈“你过年就是要出嫁的人了。”

    “那是明年的事啊，奴婢还能陪着姐回去呢。”

    孟锦里不好把话得太满。

    “丁香，你的心思我很清楚，还是安安心心地回家等着嫁人吧。等你成家，再来金陵，便是自由身了，什么看不得。”

    丁香咬咬下唇，似乎想什么又咽了回去。

    沉香吸吸鼻子“我帮姐姐收拾东西吧。”

    “不用！”丁香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神有点狠。

    沉香作势又要哭，却听孟锦里“沉香，你既然哭哭啼啼地要留下，以后不管如何，都不能再反悔了，明白吗？”

    她的目光清凛，透着凉意。

    “是……”

    沉香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心道金陵这么好，就连一张草纸都比云州值钱，好东西那么多，能留下就是福！

    “姑娘，奴婢一定好好伺候您。绝不反悔！谁反悔谁就是狗。”

    丁香忿忿地看着她。

    她根本就是条狗，只会偷吃耍赖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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