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月光美酒[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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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燃的这是什么香？”赵锦靠在桌旁，拿金簪拨弄薰炉里的香片，袅袅烟气四散升腾，沁人心脾。

    周珩道“只是寻常香料，没什么特别的名字。”

    赵锦极淡地一笑，把黄铜薰炉的盖子盖回去。牵起他的手腕走到窗边，前是侍从按吩咐准备好的酒食，她拉着他坐在幕席上。

    “阿姐不害怕吗？”周珩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出被叛军围困的慌乱，反倒有一丝悠闲洒脱。

    “就算叛军明早攻破离宫，至少今晚我还可以享受美酒与月光。”

    赵锦冲他举杯一笑，一饮而尽后把酒杯靠在桌子上，拇指和食指贴着外壁花纹摩挲。

    她好久没有认真看过他了，前少年有着记忆中的熟悉轮廓，神情相貌则极为陌生。正是飞速成长的年纪，几月不见已是大相径庭，何况数年。

    重逢后的每一次会面，看似举止亲密无间，她却从未静下心纯粹地不带任何杂念地看看他。

    她真的，不算是一个好姐姐。这样想着她又连饮几杯。

    “阿姐，别喝了。”周珩抓住她的手腕，把酒杯强行夺走。

    赵锦莞尔而笑“你倒来管我？”作势要抢回酒杯。

    周珩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把酒杯向后一甩扔得远远的，有些恼怒道“天尚不算太暖，冷酒喝的这么急容易损失身体！”

    赵锦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吼得一愣，讪讪收回手，往旁边一歪半靠在桌子上。酒气上来熏得她睛泛起水雾，鼻息声渐起。

    周珩见状把桌上酒全部撤了，拿来一只软枕塞在她腰后，又给她围上一件雪白的狐狸毛大裘。

    赵锦瞧着跪在身边忙个不停的人，只是眯笑了笑，心想他向来养尊处优应该没有照顾过人，手上动作生疏又僵硬。

    他的俊脸近在咫尺，高贵中透着冷艳，她忍不住抬手抚上、手指细细描摹，似要通过这种方式加深对他的记忆。

    周珩睛瞪大了一瞬，接着便把脸往她手心里蹭了蹭，亲昵之情天然流露，不加掩饰。

    “你为什么不走？”赵锦声音极轻，像是发问又似叹息。周珩微微怔住，听见她再问，“你为什么没和宁安郡王一起离开？”

    周珩淡然一笑反倒觉得解脱，只是仍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想将这份难得的温暖在逝去之前竭力汲取。

    “我不想离开阿姐，只有我在这里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他坦荡地迎着她的视线，没有否认叛乱也没有露出悔恨。赵锦蓦然收回被握的手，爱恨交织的异样情绪几乎就要冲破她的头颅。

    既然已经决心叛乱，为什么不做得决绝一点，还要留一份情意让我为难？

    周珩却看着她道“阿姐，你主动退位吧。宁安郡王等主张赶尽杀绝，但凡左右摇摆背弃过周氏江山的人都不留活口。但是只要你愿意还政于周氏，我可以服他们让你的朝臣免遭杀戮。”

    赵锦冷冷发笑“宁安郡王好大口气！可惜话得太早，朕已派遣翎花卫前去调兵，你们未必有必胜把握！”

    周珩摇头“阿姐，你不会有援兵的，只会来更多的叛军。朝野上下对周氏血脉的拥戴从立国之初代代累积，已经潜移默化深入骨髓。即便被迫隐匿于阴影下，只需一道召令便会一呼百应。”

    赵锦面沉似水，冰冷的眸中怒意喷薄欲出。

    周珩从怀中摸出那只珍藏的珍珠耳环，举到她面前。他的睛异常明亮，像是在做最后的恳求。

    “阿姐还记得那天在景明宫中答应我的吗？你不论我喜欢谁你都会支持，你感情没有应不应该只有喜不喜欢。我喜欢的人是你啊，一直都是你，只有你！”

    赵锦睫毛微颤，事情又回到这个解不开的结上，他超出亲情的浓烈爱意让她无所适从。

    她反问“我也记得那时在驿馆中，你大雍江山会在我的手里繁荣昌盛，万年绵长，世间无人相阻。你可有做到？”

    周珩执着地举着珍珠耳环“我的誓言不会违背，那么阿姐是否也能信守承诺？”

    赵锦觉着好笑“叛军已经打到离宫跟前了，你竟然还能这样的话，莫不是你要否认外面的叛军与你有关？”

    “我没想否认，但是这和我的承诺并不冲突。”周珩言之凿凿，痴痴地望着她，“等我当了皇帝就娶阿姐做皇后，举国政务依旧凭你做主，我只默默在你身后，我们携手铸就你想要的盛世江山。”

    赵锦心头一震，张了张嘴巴“我们是姐弟，不可能做夫妻……”

    周珩皱眉“并非亲姐弟！阿姐何必以此为借口？高陵公主与驸马也是表亲兄妹，亦是被世人艳羡的恩爱夫妻、神仙眷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赵锦摇晃了一下，浑身发软，手掌按住桌角才勉强维持镇定。

    周珩见她不语，大着胆子凑上前把她抱进怀里，颤抖着抚摸在夜夜入梦的那张脸上。

    “阿姐，我真的好想你。”

    赵锦身体僵住，伸掌在他肩上狠狠推了一把。不料这一推却让她毛骨悚然，她发现自己手臂绵绵无力使不上一点力气。

    不可能！她不可能这么容易就醉如烂泥！

    “阿姐……”周珩兀自不觉，仍是抱住她，落下缠绵的亲吻。若有似无的香气萦绕鼻息，引得他心怀荡漾，克制不住情爱。

    赵锦惊怒交加，心绪大乱，拼命想要挣脱却是无济于事。

    环绕周身的气息越来越炙热，几乎将她融化，他含糊不清的呢喃更像魔音入耳撩拨心弦。她的瞳逐渐失去焦点，昏昏沉沉如坠红绡帐中，轻纱拂面，罗裙翻滚。

    指尖抵上袖中金簪，五指连心的痛也只是让脑子清醒，身体依旧沉重无力。埋首在她身上的人动了一下，惊愕地看着一滴泪从她角滑落。

    “阿姐……”周珩摸上冰凉的泪痕，中懊恼一闪而过转为幽怨，“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那你就不要做让我厌恶的事情。”赵锦也有些恼怒，没想到他会对她用这种下作手段。

    周珩哀伤骤起，失去理智，抓起她的肩膀摇晃“为什么随便一个有点姿色的男人你都给予柔情，却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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