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雪宫之行[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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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虽然李成蹊这么，赵锦还是喝了一大碗肉粥，要不然她怕自己坚持不到吃他的大餐就饿昏过去。

    看着一道道香气四溢的菜肴从面前端过，没有动筷子也算是对他最大的尊敬了。

    进过膳后，一直没有看到李成蹊的身影，赵锦纳闷。她根据宫人的指引，来到雪宫最后面一间院子。

    一路上虽有清扫干净的道路，她却偏爱走在一旁的雪地上，脚下踩得嘎吱作响。

    尚未靠近院子就听到一声“咩！”的惨叫，越靠近血腥味越浓重。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转进院子的那一刻赵锦还是目瞪口呆。

    只见一地狼藉，院中间支起一口大锅，一名宫人蹲在地上缩成团一个劲儿往锅下面加柴火。

    另有两名宫人将一只条凳正欲抬走，上面血污横流顺着凳角滴在地上，混着雪水和泥水。

    墙角栅栏围住的一群羊边咩咩低叫边瑟缩着身子往后退，恨不得躲进墙里。

    锅边有两人正各提着一只羊羔的前后腿，将它从沸水中捞起。随后丢进一只大盆中，利落地开始拔羊毛。

    赵锦眯观察，其中一个好像是李成蹊身边的仆从李安。另一个……不是李成蹊是谁？！

    看着前这个满身污渍、手脚麻利不逊于屠夫的人，赵锦震惊无比。这还是那个鲜衣怒马、艳绝无双的李家少年郎吗？

    她掩嘴轻咳一声，院中人皆抬头看过来。空气瞬间凝固在那里，一时寂静无声。

    李成蹊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丢下羊腿步向她走来。忽然想起了什么，蓦地停住脚步把手背在身后。

    他笑容尴尬“没想到陛下能找到这里来……”

    三名宫人已经跪在地上，李安提着一只羊腿手脚尴尬，满脸写着“我是被逼的。”竟也忘了行礼。

    他本是李府家仆，在李成蹊入宫的时候也跟着入宫了。估计以前也只是近身侍候，极少做这种庖厨之事。

    “咳咳……朕无事随意走走。”她摆了摆手，“你们继续，继续。”

    “那就请陛下稍等片刻，大餐稍后就来！”李成蹊恢复自若神情，冲她眨了眨。

    他又走回去给羊褪毛，院中众人也恢复忙碌。

    赵锦四下打量这座院，估摸着是专门养羊的地方。她揪了一簇草走向角落里的羊，不过羊似乎是受了惊吓一看见人过来此起彼伏地咩咩起来。

    她有些无奈，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是刚刚看着自己的同伴在前被杀害。她将草隔着一段距离丢进羊圈里，拍了拍手转身折返。

    哪料想一转身就看到，李成蹊拿了一把短刀正好划破羊肚子，内脏肠子哗啦一下流在砧板上。

    呕！她再也承受不住，猝然转身，强压下胃里翻滚的不适。

    刚有一只大胆的羊试探着往前，衔住她扔进去的草。见她突然又回来惊吓地咩咩往后退，羊圈里又是一阵接连不停的咩叫声。

    赵锦一直面向羊圈，不时用角余光偷偷瞄着那边的情况，众人只当她是喜爱羊离不开脚步。

    等到看到那边差不多忙完了，她这才转身故作轻松地踱步过去。

    李安和一名宫人提着收拾好的羊崽前往另一个院子，另两人速地打扫现场，李成蹊则蹲在地上把双手翻来覆去搓洗干净。

    她调侃“杀鸡焉用宰牛刀，贵君大人未免大材用了。”

    李成蹊拿白布擦干手上的水迹，笑嘻嘻向她走来。

    “给陛下献礼，自然要亲力亲为。”

    二人一道向外走去，手指自然而然地扣在一起。

    赵锦笑道“我从前竟不知，桃溪还有这般本事。”

    “时候每年回陇西祭祖，父亲……”李成蹊中闪过一丝惆怅，“父亲都会命令我们兄弟亲自狩猎、烹饪为食。”

    “哦？没想到太师家教如此注重知行合一，堪为天下之表率。”这又是一句调侃的话。

    李成蹊噗嗤一笑“不过我们却在父亲皮底下悄悄做了手脚，大哥骑射不佳，而我和二哥则不喜下厨。所以总是我和二哥狩了猎物来偷偷交给大哥，由他做出三人的份，给父亲去交差。”

    他口中的大哥即是时任青州刺史的李成懋，二哥则是驻守辽西的宣威将军李成延。

    “连太师都敢欺瞒，你们好大的胆。”赵锦坏笑。

    “所以，陛下要替我保密哦~”他挤眉弄，尾音拖得长长的。

    “那要看朕的心情了。”赵锦故作严肃。

    “不过民间有俗语‘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果然没错，太师长子才学出众，次子武艺超群，一文一武皆是国之栋梁。太师在朝亦是鞠躬尽瘁，朕何幸之！”

    “陛下把人都夸了个遍，怎么不夸夸我？”

    赵锦觑向他“平日里夸你夸得还少吗！”

    “少，特别少，陛下再多夸几句来听听。”

    话间二人已到凝香院，院中搭了一个烤架。炭火已然烧起，李安也将羊羔腌制完毕等待上架。

    “贵君大人不妨先去干活儿，等朕品尝大餐之后再决定夸赞与否。”赵锦指着烤架。

    “那陛下可以先思考赞美的措辞了。”李成蹊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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