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弱与弱[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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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为了治好我，他们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出去，我太「弱」了。”

    席巴赞同道“这点倒是没错。”

    “跟叔叔你理解的「弱」应该不是一个意思。”晓榈“我来到这里时，那个叫做伊尔迷的大哥哥也我弱，我感到很生气。但是我家人我「弱」，我却觉得很难过。”

    席巴“有什么不同？你的弱这件现实并不会因为你的情绪而改变。”

    “是，你得对，不管我怎么想，它都不会变。但是，我并不是对「我很弱」这件事感到悲伤与生气。”

    “那是？”

    “我家人我「弱」，是因为他们想治好我；伊尔迷哥哥我「弱」，是因为他要欺负我。”王晓榈看着这个哪怕是跟她平起平坐也需要她仰头才能看到脸的叔叔，平静地问“叔叔，你赞同的「弱」，是哪一边？”

    你把亲儿子亚路嘉关起来的理由，是出自于家人的想要治好他的爱吗？还是……

    席巴“……”

    他夸赞道“你很敏锐。”已经察觉到他的杀意了吗，哪怕它只存在一瞬间。

    王晓榈突然闭上睛，她做一个缓慢的深呼吸后，再睁开睛，继续“……后来，我一直不停地生病，很难过，很痛苦…大人们告诉我，只要我一直乖乖当个好孩子，就会得救。”

    看来她打算跳过这件事继续原来的话题。

    席巴也不打算现在就杀掉她，毕竟她的故事他还没有听完。于是他像是真正在聊天那样，愿意多一些话。

    “骗你的。”席巴“人在该死的时候还是会死。”

    死神没有怜悯，不分善恶，不分贫富，不分男女老少，只会平等地在恰当的时机收割每个人的性命。

    “我也知道那是骗人的啊。”晓榈“但是我当个乖乖听话的好孩子不是为了得救，是为了安慰妈妈。”

    她嘀咕着“要是我本来就要死了还不听妈妈的话，妈妈一定会哭的。”

    “我不想让妈妈哭。”

    席巴端详着这个孩子，她的脸色白里透红，看起来非常健康，完全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他“你还活着，她没哭。”

    晓榈难过地摇头“……不，她哭了。是我的错。”

    席巴把肘部架在下巴上，用手撑脸，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势“来听听吧。”

    晓榈却安静地顿一下，才“我妈妈很爱哭。”

    “你习惯了？”席巴想到自己的妻子，情绪容易激动的基裘时常会因为奇犽的成长喜极而泣，他已经习惯了。

    “没有。妈妈的泪很痛，比生病还痛。”她轻声，“所以我最怕妈妈哭了。”

    妈妈那个时候在病床边握着她的手认真地对她“晓晓，你乖乖听话啊，你再忍一忍，爸爸妈妈很就会给你生个弟弟了，弟弟会来救你的…你很就会好了。”

    她当时插着管子，只是动一下全身都疼，但她还是忍着疼痛摇头。哑着嗓子“我不要弟弟，妈妈会痛。”

    妈妈就哭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哭了？是她的错吗？但是如果妈妈要生个弟弟来救她的话，妈妈不是会很痛吗？她不想要妈妈痛。

    但是妈妈哭了就明她做错了，她立刻道歉“对不起妈妈，我会好起来的。”

    她发誓再也不任性不想洗澡不想刷牙了，也不会哭闹着让妈妈给她买玩具带她看电影了，她会做一个乖乖听话的好孩子的，神明就会原谅她让她好起来了吧。

    妈妈又笑了，“嗯、对、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但是那个笑容很丑，酷拉皮卡哥哥的笑容比妈妈好看，但他们都笑得很悲伤，明这个笑容是假的，不乐的笑容都是假的，骗她的。

    现在她知道了，因为妈妈和酷拉皮卡哥哥都很温柔，他们把错误都怪罪到自己身上。明明她生病、她死掉…这些事都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却会因此自责，难过。所以不明白这点的她跟他们道歉，就会让他们更难过。

    她知道是她错了，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做得更好的，不会再犯错了，不会让他们再用不乐的笑容骗她了。

    神明啊，请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神明啊。

    为什么死亡如此令人难过呢？

    不明白啊——

    王晓榈问“叔叔，你会想念你的妈妈吗？”

    席巴盯着她，与她对视，好像她在看一头雪白的狼王，强大又孤傲。

    “我很想念喔。”她。

    席巴“……”

    席巴的内心有轻微的触动，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从就生活在一座漂浮不定的海上冰山的人，突然在海面上看到了距离他触不可及的海市蜃楼，上面有一大片金灿灿的稻田，忙碌收割农作物的一家人在其乐融融地欢笑着。

    他当然意识到这种生活离他太过于遥远。如果在他还没有结婚生子，还没有继承揍敌客家的家主之位，甚至还没有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大概会心生向往的。

    但没有如果。

    他杀过的人数他自己都懒得记；他严格按照揍敌客家继承人的标准来对待自己与自己的孩子；他当时选择流星街的强者（基裘）作为自己的妻子，只是为了能生下更强的继承人。

    他没有过任何怨恨不满，生为杀手，若是不够强大，就会被杀死。若是心生怜悯，就会被杀死。对待家人冷酷无情就是揍敌客家“爱”的方式。

    揍敌客的“家族之爱”，与这种常人的“家族之爱”，注定从一开始就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于是，这幅场景在此时的他中，很无趣。

    席巴用命令般的口吻地“只要你发誓再也不见奇犽，我就放你走。”

    一个会思念自己妈妈的孩子，没有必须要杀掉她的必要。何况杀掉她这件事实在是很无趣，毫无成就感与刺激感。

    伊尔迷那边……虽然很麻烦，但他会服这个想留下的她的大儿子放弃的，终归到底他们都是父子，他应该、也是必须、听他的话。

    至于奇犽…或许还要加上柯特，就让伊尔迷来解决吧。

    再了，这是做白工啊。

    “那要是我不答应呢？”

    “那你就死在这里。”

    “……”

    王晓榈的肩膀放松下来，她仿佛终于听到一直在等待的坦白之语一样露出一个微笑。

    “叔叔。”

    席巴注意到这个孩子喊他叔叔时的语气从未变过，一直是在对待“朋友的爸爸”的礼貌又真诚的态度。

    她“我不答应。”

    席巴皱眉了。

    “而且……”她对他吐舌头“我还要去见亚路嘉，带他和奇犽一起走。”

    “愚蠢……！”

    揍敌客家的现任当家之主，席巴·揍敌客的杀意，以磅礴之势向她扑面而来！

    王晓榈微笑以待。

第88章 弱与弱[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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