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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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如捣，恨不能立马生出翅膀飞离牢笼。

    那只粘着鱼鳞的手伸入桶里，直直探向鱼，鱼当下抖尾一躲，蓦地自其手底滑出。

    渔夫见没捞着，转而又将手伸向另一只灰鳞鱼，而它全然不知自己即将葬身刀下。

    狭的木桶此时变得空荡起来，鱼在偌大的木桶里战战惶惶，她所期待的转机似乎并无破出之兆，她当如何自救？

    随着一道询价声响起，鱼的心遽然惊地要自嘴里跳出一般，而几句讨还之后，忽地没声，看来询价人应当已经杜弃来一道鱼肴之想。

    没松气几时，又有人陆续前来。可当之听闻仅剩一条鱼时，无不含嫌地啧了啧声，而后离去。

    当鱼以为不会再有人问津时，偏偏事不遂人愿，虽仅余一条没得挑选，却也有人不嫌。

    那只手再次探下，鱼立即闪身一避，渔夫抓了个空。云是反复，渔夫终是不耐烦了，竟自两手并用，双面合围，一举将鱼擒出水中，大力拍在砧板之上，刀口之旁，鳞血之间。

    大难临头，鱼知挣扎无用，只得祈求刀落地利落些，好歹让她死前少受点痛苦。

    买鱼人是位年过五旬的大娘，手里挎着个菜篮，见得鱼背上的两道伤时，顿时蹙眉，满脸嫌色，“分明是条死鱼，你这老汉倒唬起我老婆子来了，不买了不买了。”摆了摆手，扭头便走。

    渔夫立马着了急，冲大娘的背影高声喊道“诶，大妹子，你再回来看看，我这是条活鱼，活鱼……”

    任凭他如何嘶喊，大娘却是停也未停，头也不回地一径走了。

    死鱼？这话倒是提醒了鱼，倘她装死，是不是便能幸免于难？

    明白此道后，鱼便直直地躺在砧板上，一动不动，其状与死鱼无异。

    那渔夫见生意没做成，一气之下将鱼拎起，往砧板上狠砸数下，嘴里喃喃斥道“我叫你装死，叫你装死，方才水里的那股劲儿使哪儿去了？这倒装起死来，我就瞅你能耐多久。”边边重重摔打鱼，妄图戳穿她的伎俩。

    可鱼偏偏就能忍得住，由着他摔打泻火，头晕得再厉害，身子疼地再猛烈，她始终一动不动。

    摔着摔着，渔夫忽地停下，将鱼放在砧板上，用指头拨了拨，喃喃自问“难不成真死了？卖不出去就算了，我拿回去让老太婆炖鱼汤喝。”

    鱼心里一个咯噔，装死也逃不脱？身子禁不住一颤，莫非此下便是其劫数？不觉泪哗哗而下。好不容易逃出鹯的魔爪，还没过上两天安稳日子却又落入刀下。

    在孤崖上，她百般折腾，又生生受下挫骨之痛，可不是为了换种死法啊，鱼满心恻然。

    渔夫可不知鱼心里的想法，着便操起刀往鱼身上削来，利刃划鳞之际，一道温语如微风拂至“施主且慢。”

    此声一出，锐利的刀锋未如预料地落在鱼身上，浑身上下唯一的痛感，犹然来自断翼之伤的牵动。

    鱼愣了一瞬，倏忽间，一缕清幽淡香飘入肺腑，赓即转目看去，但见一只持着一串木珠的手正擒在刀背上。

    捉刀那人身着一件青黛色衣袍，根根手指宛如傲骨修竹，眉英瞳澈，似噙一副清逸的山水素雅之画，鼻根垂如半柏，丹唇外朗，有珠上含，无青丝高束，反倒更为其蕴加一层遁世避俗之意。

    此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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