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再入玉蝉[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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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张潇潇所想，姜赤缇虽觉出自己心境起变，却不知变在何处。

    只是开始企盼先生入府之日，偶尔也希望先生能对自己的画作评点几句，若是能再添上几笔，便是更好。

    渐渐地，姜赤缇的慧根恍若突然消失，进步极缓。有时一个颇为简单之物，她画上好几日都不得其意，甚至画废一摞纸都仍需先生指点。

    究此变化之因，有二。

    一是，姜赤缇希望先生能多多与她交谈。

    二是，姜宰一次无意间对姜赤缇，父亲夸姜赤缇的画工越来越好，不日即可出师，那时便不用劳烦谈先生来回地跑，她大可自己在府中练习。虽不及谈先生画作精妙，但冯元峥之，却是绝对入得。

    是以，从不作谎的姜赤缇，学会了隐藏，也有了不愿与人分享的秘密，即便那人是生养自己的母亲。

    春去花落，绿树成荫，谈问西带姜赤缇临过花水，览过群山，逛过闹市，赏过花灯。

    而谈问西也逐渐发觉，自去玉蝉湖后，姜赤缇的画功提升便极慢，自己亲手教出的学生，水平一直停滞不前，谈问西一面忧愁，一面却又莫名暗喜。

    一日，授课时，谈问西问到姜赤缇这几日想去何处作画，姜赤缇想也不想便玉蝉湖。

    谈问西不解地问“杏花时节便已去过，何故还想再去？”

    姜赤缇却道“虽是一处风景，但春夏秋冬各有不同，学生想去看看夏季的玉蝉湖是何景致。”

    入情入理，谈问西笑着应下。

    二去玉蝉湖，姜赤缇没有再携箜篌，而是让福叔带了两个绿纹大西瓜。在湖水里浸上一浸，定然清凉爽口。

    向来爱乱跑的姜宰本也嚷着同去，可姜赤缇却不敢带上这个事儿精。

    姜宰调皮好玩，又素喜游泳，而近日，天气炎热如斯，他打得便是下湖的主意。姜赤缇早已摸透弟弟的性子，自然不敢任他胡来。

    但若明不让，姜宰肯定不依。

    思忖之下，姜赤缇同姜宰梳理了一番利害关系。

    此次出府，全为作画，并无游玩之机。另则，烈日炙人，若将弟弟晒坏，爹爹一定会责罚身为长姐的姜赤缇，指不定一气之下将长姐关进柴房，禁食几日，以此为戒。

    如此一来，二位姨娘断然会借机煽风点火，不定编出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头来。

    姜宰素来心疼姐姐，两位姨娘平日里便没少欺负姜赤缇，姜宰都看在里。所以，就算他再爱玩，却也要顾全姐姐，当下打消同去的想法，并嘱咐姐姐莫要在外久晒，画作一成便立即回府凉。

    姜赤缇自是应得干脆。

    夏天里，日头格外得毒，灌入车里的风亦无一丝凉意。

    在太阳火辣辣的炙烤下，整个大地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盘，头上烈阳犹如火烧，脚下泥土更是如同刚从火堆里滚出，能生生将鞋底灼穿。路上行人皆抬袖遮面，弓身而行，步伐匆匆。

    主仆二人在不算狭窄的马车里如坐深甑遭蒸炊，菊恐闷坏姐，刚一出城便立马卷起两侧的覆笭，散车里热气。

    姜赤缇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端坐车内未发一言，头上银钗的玛瑙坠子晃来晃去，神有些游离。

    “姐。”菊忍不住唤她。

    姜赤缇似未听到，没有一点反应。

    “姐。”菊又拔高声调。

    姜赤缇眸光一闪，恍若刚出窍归神，姿态优雅不改，抬眸问道“玉蝉湖到了？”

    菊摇摇头，“刚出城，还有一会子才到。奴婢瞧姐近来闲暇时总爱出神，姐是有挂心的事？”

    “没有。”姜赤缇矢口否认，神却略显闪躲，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态。

    菊纳闷道“姐以前可不这样。”

    姜赤缇轻描淡写地道“兴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容易叫人心燥。”嘴上虽这样着，心里却不由发慌，大有一种心思被人看穿的局促。

    菊连忙取了团扇，缓缓摇着，“奴婢明日再添个冰盆。”

    到了玉蝉湖，似云似雾的杏花早已不见芳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树青青黄黄的杏子，尚未熟透，看得人不禁牙酸。

    菊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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