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换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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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钰轩脸色一变，一把将晚晴拉在身后，四处看了一，森森逼问道“你是何人？”

    侍卫四人早已威逼过来，阿诺的匕首已经怼到了二的腰，一个撩腿便将二踢倒在地。

    “杜大姐，我是，我是彩姐的男人哪……”那二见状不由大恐。

    店老板忙忙跑出来，急道“哎，各位客官，有误会好好，莫要伤人。”早有阿默在他身后，以剑柄暗暗顶着他，低声道“莫做声。”

    晚晴拨开钰轩的手，仔细看了看二，认出他是当年那个货郎哥，彩姐的未婚夫，不由扶额惊呼道“果然是你，蔡家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是我是我，我是蔡宁，大姐认出我来了？”二喜出望外，身子往前挪了挪，被阿诺一把拉回来。

    晚晴点了点头，他乡逢故人，她心中也有些喜悦，忙上前一步，要搀扶起蔡宁，却被钰轩拦住，吩咐道

    “阿诺，让他起来。去让店家腾出雅座，留两个人在下面守着。”

    一时，三人到了雅座，钰轩坐在晚晴旁边，阿诺给蔡宁拿了条凳子，让他对面坐下，晚晴对钰轩介绍道“这是我母家郑妈妈的孙女婿。”

    又抱歉地对蔡宁道“哥，你莫怕，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彩姐姐母子还好吗？”

    蔡宁听了晚晴的话，不由抹着泪道“我丈母早病死了，家里遭了水灾，我带着彩姐母子出来讨生活。

    本想着赶到这里来投亲戚，谁料到了这里，才知亲戚一家子早搬走了，我无法，只能在这里帮忙打杂挣点吃食。”

    晚晴长叹道“原来伯母已经殁了，善姐一家子还好吗？”

    蔡宁低声哽咽道“前两年京城雨水多，毁了庄稼，闹饥荒，姐夫、嫂子和大娘都饿死了，只剩下一个丫头爱姐，现在跟着我们过活。”

    晚晴一下站起来，惊愕地问道“这……这才几年光景，怎么到这种地步了？出来这么大事，怎得不给我们通个信？”

    “去过杜老爷府上，看房子的人杜老爷搬走了，我们找不到了。”蔡宁哽咽着。

    钰轩见晚晴脸色发白，身子有些发颤，忙扶着她坐下，软言道“晴儿莫难过了，人各有命，回头我让人安排他们一家子的生活吧！你先坐下来。”

    “一家子都饿死了，怎么会这么惨？朝廷没有赈济吗？”晚晴扭头望着钰轩，将信将疑道。

    钰轩见晚晴问得如此天真，不由叹息着对她“这两年闹饥荒的地方全国有十几处，京城不算最厉害的。

    有的地方，赤地千里，饿殍遍野，甚至于人吃人的事情都有呢，朝廷哪赈济的过来？何苦去年对梁国用兵，又花了不少银子，也没钱……”

    晚晴闻言，怅然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原来不止是前朝如此，我朝也是如此啊！”

    蔡宁也听不懂两人什么，只是看着晚晴，心生欢喜，从长凳上起身给晚晴磕头道

    “大姐，没想到今生还能见您老人家一面，我今儿回去给浑家，她还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儿呢。”

    晚晴起身拉起他，掩面泣道“哥，对不住了，我们半点忙都没帮上……”

    一时阿诺来禀报，店家饭菜已准备齐全，请下楼去用膳。晚晴哪里还有心思吃饭，钰轩劝道

    “大清早赶路，没来得及吃饭，你的身子怎么能饿着？好歹下去吃点。”

    晚晴长叹一口气道“也好。让店家再准备一桌席面，哥，你带回去给彩姐和孩子吃吧！”

    “谢谢大姐，谢谢大姐。大姐这些年过得好不好？”蔡宁又跪在地上，泪落在地面上。

    “还好，还好。”晚晴凄然一笑道“乱世之中，活着就是极好了，你们一家也要保重。”完，亲自搀扶起蔡宁。

    蔡宁仰脸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知道他的心思，强笑道“我知道你想让我见一下彩姐母子，可是今日事出仓促，只怕没时间见了，见了也是徒增伤心，下次见面吧。

    你先回家去，带她们吃顿好吃的，你们都事情我记下了。”完，对着钰轩道“轩郎，你身边有碎银子吗？借我一点。”

    钰轩笑道“好啦，他的事情我来处理就行了，你别管了，先下去吃饭。二，你也不用伺候了，先回去给你老婆孩子送点吃的吧！”

    蔡宁知他的意思，不敢再话，只得施礼后待要离开。

    晚晴看了一钰轩，忽然拔下头上一根珠钗，递于蔡宁道

    “哥，你拿着这个，好好收着。以后我若找你们，这算做个信物吧，好生拿着，千万别丢了。”然后使色让他速走。

    蔡宁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晚晴方和钰轩下楼去，草草吃了几口饭，那饭粗粝，难以下咽，虽尽是些鱼肉鸡鸭之类，奈何淡之无味。

    往日这饭疏晚晴半口也咽不下，今日听善姐一家子竟然都是饿死的，心里暗暗谴责自己，又想起当日那么热火朝天的一家子，姐夫勤劳又热心，善姐心高又能干，明明日日红红火火，怎么一场天灾就化为乌有了？

    见她举箸不下，钰轩不由有些心焦，耐下性子劝道“吃不下不吃了吧，你喝口汤润润嗓子！”完，亲自动手给她盛了碗汤。

    她为了宽慰钰轩，只得强忍着喝了那盏乳鸽汤，钰轩见她喝完，又给她拣了几块细点心，她实在咽不下，便道“这些也送给彩姐夫妇吧，我饱了，咱们走吧！”

    本来晚晴逛的热情高涨，这一弄弄得兴致索然，钰轩看的心里颇不，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带着她，假装无事般四处逛逛。

    不知不觉他们到了一处僻静的街市尽头，路上人行寥寥，钰轩本待不再前行，却看晚晴一路心事重重，却也不忍拦住她，只得随着她。

    晚晴本来无心再逛了，又怕立刻回去伤了钰轩的心，少不得忍耐一番。

    不料在这处僻静巷子里，却忽见到一个年迈的老婆婆头插一朵大红绒花，着一身粗布衣服，孤身守着一个摊子，胡乱卖些便宜的荆钗荆簪，也有几支成色低污的银簪银镯之类的。

    摊子面前并未有什么人，晚晴偶尔瞥了一，看着还颇有几分兴趣，故而在摊前停下。

    那老婆婆笑道“娘子好个相貌，可是看上老婆子的这些玩意了么？”

    晚晴道“婆婆的首饰真新巧，我第一次见呢。”

    裴钰轩只当晚晴没见过这种木雕的东西，于是陪着停下脚道“晴儿看看，若喜欢，咱全都买下来。”

    晚晴却只盯着一枚雕琢的栩栩如生的凤钗，道“全买做什么，这只凤凰便很好。”

    老婆婆笑道“姑娘好力，这支凤钗果然是老身这摊面上最贵的一支。”

    晚晴展颜道“是么？那这支要多少银两？”

    老婆婆笑道“既然姑娘识货，那这荆钗老身就送给你吧！”

    “你本生意，这如何使得？你若送，我便不要了。”晚晴连忙摆手拒绝。

    “开价，我们不缺银子。”裴钰轩无心同这老妇周旋，不耐烦地。

    “既是这样，那我这荆钗可不便宜，和金钗的价格不相上下，整整要20两银子。”老婆婆撩起皮看了裴钰轩一，随口道。

    “20两银子？”晚晴惊到，连钰轩也吃了一惊，他倒不是觉得贵，他是觉得蹊跷，睛不由自主看了看四周。

    “即使20银子我可也不愿卖呢。我老婆子要银子做什么？”那老婆婆仿佛浑然不觉，乜斜了裴钰轩一。

    “别啰嗦，你要怎样才肯卖？”裴钰轩已打起十分精神，唯恐有诈。

    那老婆婆却只盯着杜晚晴，笑眯眯道“不要钱也可以，娘子可愿拔下头上的金钗换老婆子这荆钗么？”

    杜晚晴一时有点迟疑。

    见面前这老婆婆，脸上虽带着三分狡黠，却不是市集上泼辣巧舌之辈，只见她一双睛犹如点漆，黑白分明，却又如深潭古井，莫测高深，市井中哪有这样的人物？

    晚晴想了片刻，便毅然将头上一支明晃晃的金钗拔下，递于婆婆道“我喜欢这荆钗，老婆婆，我和你换。”

    裴钰轩吃了一惊，按下她的手低声劝阻“晴儿莫要犯傻，这荆钗市集上多得是，哪里值得用金钗换？你若真喜欢，我改日找人单给你做，莫拔头上金钗。”

    “好，好，好个体贴的郎君，不过，这世上的事哪有这么便宜？你不拔金钗，换不了荆钗；

    换了荆钗，却只能舍掉金钗啊！娘子当真是想好了吗？”老婆婆哈哈大笑。

    晚晴拿着金钗，对钰轩道“轩郎，这金钗多少人喜欢，可我偏喜欢这支荆钗，人人自有欢喜的事。”

    着便将金钗递给老婆婆，道“您拿着这金钗吧！”

    “娘子是个爽人！如此，老身便不客气了。”那老婆婆接过金钗放入怀中，拿起那支荆钗道

    “娘子拿我这支凤凰，却倒不吃亏，所谓‘凤兮遨游，四海求凰，虽然颇有磨折，倒也不失一段佳话呀！”

    着又对裴钰轩道“公子莫要责怪你家娘子，她不换荆钗，你焉得佳人？

    着，又长叹口气道“不过，我看公子不日便有红鸾星动，只是……”

    话还未完，却见钰轩满面惊喜地看了一晚晴，喜笑颜开问老婆婆道“真的吗？”

    老婆婆见他这副神色，不禁摇了摇头，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拢手对钰轩道

    “老婆子骗你做什么？也罢，老身看出来了，你是想和这娘子作一对，那我便做个人情，白送你一件作礼品吧，你自己选，我看看你的运气如何？”

    裴钰轩半信半疑，盯着这个摊面一直未下手。

    “不愿意要啊，那算了，反正好姻缘强求不得。”婆婆并不强求。

    钰轩一听好姻缘，心内一动，顺手拿了一支朱簪，递给婆婆。

    婆婆觑接过来，细看了看，颔首道“不错不错，选了我的如意簪！看来上天还是有好生之德。

    你这后生倒颇有福气，可得好好待你身边这位娘子，千万看紧了，别让她走丢了，她可是你命中的大贵人哪。”

    着，将那如意簪顺手递给钰轩道“千万收好了，日后定会有成对成双的时候。”

    钰轩对这句话倒颇受用，他忙接过来，嘴角露出一丝笑，悄悄用手握了握晚晴的手，悄言道“听听，你是我的贵人呢，我可得看紧了。”

    晚晴也浮出一丝笑意，娇笑道“哼，你可得记着你的话。”着，便向那婆婆问道“婆婆，那我命中的贵人，是谁呢？”

    老婆婆望着她，笑而不语，许久方道“自度者方能度人。前路漫漫，道阻且长，娘子既恋慕红尘，便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吧！”

    晴儿一时呆了。

第115章 换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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