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花园相遇[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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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便随意坐到一个石榻上，让晚晴也在自己身旁坐下。晚晴坐定后，便手拿团扇略略遮颜，对裴时轻笑道“伯父可不老呢，比我爹爹年轻许多。”

    裴时苦笑了一声，感慨道“贤侄可不要安慰我。见得你们这些孩子都长大了，我们怎么会不老？

    当日王孝伯曾感慨‘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真真是至理名言！”

    晚晴听他这么，忽地挑动了心事，她略歪一歪头，大着胆子撞向裴时的目光，娇憨地问“原来伯父喜看《世新语》呀！”

    裴时听她这样问，不由睛一亮，笑着问晚晴道“对呀，这个你都猜出来啦？贤侄也喜欢看？”

    晚晴忙低了头，用手抚弄着团扇的流苏坠子，半红着脸娇声道“不敢给伯父撒谎，我的确是喜欢这书，不过也就爱看个热闹罢了。”

    裴时见她一团孩子气，对她的好感又加了几分，便饶有兴趣问道“那晚晴可愿意个热闹的给我听？”

    晚晴抬首望了裴时一，见他正慈祥看着自己，便不由又低下头，声“热闹的……晚晴了怕伯父笑话，要不我给您个自己感触最深的，不过……”

    她又抬起头，再一次撞上了裴时柔和温暖的神，低低道“我了您可不许笑我……笑我，我便……”

    她到此，未免又有点含羞带怯，使劲拽着那流苏的明黄的穗子，将穗子一时扯得长长的，一时又揉成一个团，良久方声若蝇蚋般道“……不啦……”

    裴时见她一派女儿的做派，那脸未语先红，一副想又不敢的怯生生模样，不由声音更柔，温温地

    “好孩子，这个自然，伯父什么都应你，你吧！”

    晚晴得了尚方宝剑，心内不由一松，便对裴时道“好，那我便斗胆给伯父我的浅见。以前我看这书时，曾看到王戎丧子后所的‘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的话语。

    这话……我觉得得好极了，虽然后人多批判王戎，他竟枉顾礼法，对一个夭折的孩子也不能忘情，但是我觉得父子亲情本是天性，孩子去世了，做父亲的竟不能哭泣，当真枉顾人伦。怎得子哭父便是孝顺，而父哭子便是逆礼法而行呢？

    要我至亲之间，不能天天只论礼法，那累不累啊，就顺着天性不好么？”

    她这一大通道理完，只当裴时能点评几句。

    岂知裴时听她到“情之所钟，正在我辈”时，就已经呆在了那里，只觉往事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当即心神散乱，魂魄俱无，以至于晚晴后来了些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到。

    晚晴见他忽地面色冷峻的怔在那里，不由轻声问道“伯父，伯父……您怎么了？”

    裴时这才如梦初醒般缓过神来，忙掩饰道“喔，你得着实好。伯父很喜欢……”

    强稳了稳心神，他忽然问晚晴道“见得端午节到了，不知你们在家都是如何过端午的呢？”

    “端午嘛，就是沐浴啊熏香啊，吃粽子啊……喔，还有，每年这个季节我爹爹便带我去云蒙山采花。”

    晚晴见他忽转话题，倒也不深究，便一五一十对他道。

    裴时楞了一下，道“你们去采花？是有什么讲究吗？”

    晚晴笑道“这个晴儿不知，不过爹爹喜欢采一大束花放到溪流中漂走，想必是……驱邪祈福吧！”

    裴时沉吟良久，方徐徐道“嗯，你爹爹自幼爱好博物，又精通民俗，这么做必有他的道理。”

    晚晴用手抚弄着团扇，点点头“是呀伯父，不过也许爹爹好《楚辞》，喜欢香草美人呢！”

    着，她稍稍靠近裴时，将手握成半圆呵在嘴边，附在裴时耳边道“我猜爹其实多半就是喜欢香草美人，伯父是不是？”

    裴时被她这一副娇憨可爱的模样逗笑了，也展颜对这姑娘笑道“有理，有理！不过被你这么一，伯父也想去附庸一下这风雅，要不，咱们也去看看这……香草美人？”

    晚晴不知其意，顺口道“伯父想去自然可以，不过云蒙山要走一两个时辰呢。而且，……我也没有禀报周夫人呢。”

    裴时笑着对她道“无妨。咱们瞒着他们，悄悄的去。”

    着，也学着她刚才的模样，故意附在她耳边，声道“要不咱们今日便做个君子之约，瞒着这一众人……你好不好？”。

    晚晴终究是孩子心性，见裴时这般逗自己，也忍俊不禁笑道“行，听伯父的，我不就是了。”

    完，又笑了笑“我知道裴伯父怕周夫人知道自己也爱香草美人对不对？其实我娘也不许我和爹爹将花草采回家去呢，采回去便要大大的生气，害得我爹这两年都不敢去山上了……”

    裴时听闻她的话语，笑道“极是，极是。好孩子，咱们去，得赶在太阳落山便回来呢。”

    着，便自然而然伸过手来牵着晚晴的手，晚晴也便将手放到他手里任由他握着，心里暗想裴大人必是怕周夫人生气，才会和自己保密，因此也不大在意。

    二人各怀心事，牵着手穿过角门，乘一辆轻便的马车离开了。

    他俩都未在意花园中其实另有人在，原来刚才晚晴见的那一对男女果然是裴钰轩和柳莺儿。

    裴钰轩初见裴时和晚晴亲亲热热地在那里话，心中已略有些惊诧，又见二人笑了一阵子，竟公然携手出门而去，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睛。

    他当时便忍不住要站出来阻止父亲，柳莺儿却在旁扯他衣襟低声劝道“公子这样出去了，不但于事无补，而且还使得老爷面上无光。”

    裴钰轩停下脚，脸上阴晴不定，良久方道“我爹真是老糊涂了……。”

    柳莺儿见他脸色不好，不由声道“杜姑娘倒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只怕终是要吃亏的。”

    裴钰轩冷笑着道“天真烂漫？……她这是愚不可及！有她的苦果子吃，你等着吧！”着，气哼哼的负气而走，柳莺儿也不敢阻拦他。

第13章 花园相遇[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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