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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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乎荒诞的一夜一天。

    齐烬近乎麻木地度过了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有事他就去处理，没事他就安静地坐着或是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外面天色已黑，齐钰还在ICU里没有醒，万原从医生那出来，看了怔愣的齐烬“你很久没休息了。”

    齐烬嗯了一声“你也是。”

    万原微顿“我还好，但我觉得你现在现在需要好好睡一觉。”

    万原确实还好，一晚没睡虽然让他有些疲惫，但不至于像齐烬一样，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下青黑一片，面色苍白。

    “好。”

    出乎万原意料的，齐烬很答应。

    “我在附近给你开个房？”

    “不用。”齐烬嗓音泛哑，“去我家吧。”

    路上，万原开着车，齐烬打开窗户抽着香烟。

    从昨晚确认父母抢救无效开始到现在，齐烬已经抽完两包了。

    万原微微皱眉，在红绿灯时夺过齐烬手上的烟掐灭。

    齐烬微怔，以为是二手烟熏到万原了“抱歉。”

    “你该和自己道歉。”万原认真道，“肺不要了吗？”

    “……”齐烬。

    齐烬的家里很整洁，看起来他的父母很爱干净，装修也简单大方，桌子上还摆着一盒价位不低的茶叶。

    万原目光扫了一圈，没多话。

    齐烬将万原引进了自己的房间“你今晚睡我房间可以吗？”

    “你呢？”

    “我……”

    齐烬本想他睡主卧，但一想到已经去到另外一个世界的齐正柯和彭婉，齐烬的话便堵在了嗓子。

    刚刚走过来的时候，万原有看见另外一个房间，应当是齐钰的卧室，但床太，显然不适合一米八几的齐烬。

    “你也睡这。”万原的语气不是在商量，“这床容纳两个人不成问题。”

    “……好。”齐烬没拒绝。

    他犹豫了下，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自己很久没穿过的睡衣“我们身高差不多，你可以穿我的睡衣，或者我去旁边大超市里买一套。”

    “不用。”万原接了过来，“穿你的就可以。”

    “那……你先去洗澡？”

    “好。”

    齐烬还记得当初许笙在地下停车场告诉了万原他们关系的事情，为了避嫌，万原洗澡的时候他还带上了卧室的门。

    放开门把手，齐烬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路过主卧时，齐烬停了好久。

    房门一侧的晾衣架上，还挂着一件厚夹克，是齐正柯陪彭婉上庙里穿过的外套。

    床头柜上还摆着一个相框，是一家四口的合照。

    那是齐钰刚出生不久的时候，彭婉要拍全家福，齐烬满身抗拒，但还是去了，只是拍照的时候没有一点笑容。

    万原洗完澡出来，就看见齐烬站在主卧门口，也不进去，就愣愣地望着里面。

    万原轻叹，他拍了拍齐烬的肩“去洗漱。”

    “我……”

    “乖，去洗漱。”万原的语气像是在哄孩子，“我给你弄点吃的。”

    “……好。”

    万原确定齐烬进浴室后才去了厨房，厨房里锅碗瓢盆摆得满满当当，各种配料应有尽有，有很浓的生活气息。

    打开冰箱，里面放置着一些肉类，和蔬菜，万原没多做什么，这会儿齐烬估计也没心情吃别的。

    他炒了点番茄鸡蛋，然后下了两碗面条。

    待水煮开，让面条和番茄鸡蛋一起煮浓，闻起来就很香。

    齐烬打开热水，随意地冲了一会儿，拿浴巾擦身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没打香皂。

    迟疑一秒，想到今晚要和万原一起躺在一张床上，他还是打香皂重新洗了一遍。

    这个时候他倒没抱什么旖旎的心思，单纯是出于对喜欢之人的尊重。

    刚打开浴室门，就看见穿着他睡衣的万原一副抬手准备敲门的样子。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齐烬破天荒地露出了出事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只是有些勉强，“只是洗一半忘记打香皂了。”

    “先吃饭吧。”万原转身，“你中午也没吃。”

    早上的粥齐烬也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嗯……”齐烬坐到餐桌上，面条的香味让他已经麻木的胃有些酸疼起来。

    万原蹙眉“先喝点汤。”

    中途的气氛有些安静，多是万原在话，齐烬时不时搭上两句。

    一碗面条下肚，胃多了点满足的鼓胀感。

    齐烬拒绝了万原帮忙洗碗的提议，他看着池子里的碗筷，声音有些低哑“走之前，我还跟我妈提过你。”

    万原一顿“怎么？”

    “我帮我妈洗菜，她问我跟谁学的，我一个朋友，她挺高兴，以为是女性。”齐烬安静地望着万原，身边空荡荡的，没有父母的唠叨和啰嗦。

    “后来我告诉她，我现在也会做一点菜，等下次练得熟练一点再回来做给她吃。”

    齐烬垂了眸“为什么我当时要下一次呢？”

    万原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嗓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他扳过齐烬的肩膀，学着齐烬之前拥抱他的样子，回以了齐烬一个拥抱。

    “伯父伯母会在天上保佑你们。”万原轻轻拍着齐烬的后背，“你得和齐钰一起，过得好一点，他们才能放心。”

    齐烬低低地嗯了一声，他抓紧了万原腰间的衣服“你那天得对……尽孝要趁早。”

    “齐烬。”

    万原拉开两人的距离，认真地看着他“你不能一直活在自责中，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万原拉着齐烬的手腕走进卧室“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

    他顿了顿继续“然后等养好精神后，去追究促使当下这场悲剧始俑者的责任，并给伯父伯母一场妥善的葬礼。”

    齐烬始终能感觉到身旁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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