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十八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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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复杂。因为，总会有一个又一个新的问题接踵而至，目不暇接，但是我却没有能力每次都解决完美。也许我是一个失败者，但这是我的生活。”季思宁慢悠悠地出这番话。

    “你不必对自己如此苛刻。”夏子明心疼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更没有完美的答案。”

    夏子明本想安慰妹妹，却不想，季思宁根本不用他安慰。

    “哥哥，我不是对自己苛刻，恰恰相反，我是想明白了一些事，因此与自己和解。”

    夏子明默然地看着她。

    季思宁继续道“这辈子自从醒来，我便默默告诉自己，要勇敢，至少要比以前勇敢，但是到最后我却发现，即使我再怎么勇敢，还是有比我更厉害的人，不得不面对的事，我无法无坚不摧，便只能退而求其次。”

    “可是待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夏子明叹道。

    “我明白，但是却能让我得到片刻安宁，即使下一刻就回去，至少这段时光，是属于我的。”季思宁望向天空，“毕竟，少了一个我，这天也塌不下来。”

    是吗？夏子明在心中问道，据他所知，这外面，离天塌，已经不远了。但他看着失而复得的妹妹，却不想出来。罢了，让她得片刻安宁吧。

    此时，季府梧桐苑内，季城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有余。

    院子里的下人们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地来访，行礼问安之后，便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该干嘛干嘛。

    暖冬上前道“王爷，天太冷了，您去屋子里吧。”

    “不必了。”季城道，他的眉目已染上白霜。

    “可是您这样会生病的。”暖冬道。

    “她在临走之前，可有了什么？”季城道。

    “姐确实留下了一句话。”暖冬道，“姐嘱咐，若是王爷问起，便，若是不问，便什么都别。”

    季城向她看来，眸沉沉“什么话。”

    暖冬想了想，面露踌躇。

    “！”季城催促。

    “姐，她知道您有苦衷，还，不管您的苦衷是什么，她都理解。”暖冬道，“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姐她虽然理解，却不想，不想再继续。”

    闻言，季城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转而看向暖冬“她这是想跟我一刀两断？她既知道我有苦衷，为何还要走。”

    “姐，每个人都有苦衷，但她无法迁就每个人的苦衷，不能每次都在别人的苦衷面前让步。”

    “别人？我是别人？”季城呐呐道，“她竟然如此狠心。”

    “姐，您太难懂了，她不确定，会不会被您放弃，就像这次赐婚，她一开始，心里也是极度不安的，但是您对此没有只言片语，她便知道，想要在您这里寻求安慰，甚难。所以，即使姐知道，此事还有转机，但是她也不想悬着心空等旁人伸出援手，姐，关键时候，还是靠自己最踏实。”

    “所以她便逃了？”季城道。

    “是，姐逃了，她，逃跑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虽然奴婢不大懂姐的意思，想必王爷是懂的。”

    暖冬罢，便行礼离开了，徒留季城一人，站在雪花中，回想季思宁的那番话。

    屋内，袭春为暖冬拍掉身上的雪花，又将一个暖手炉放进她手里才道“了？”

    “了。”暖冬点头。

    “全了？”袭春道。

    “全了。”暖冬点头。

    心沉默片刻后，道“别王爷，连我也觉得姐的话有些绝情，这些日子以来，王爷几乎日日都来，咱们院子外路，就被他踏平了。”

    “所以你就心软了？”暖冬道，“你别忘了，你是谁的奴婢。”

    “我自然是姐的奴婢，心也是偏向姐的，但是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王爷对姐，不像假的。”袭春往外探了探，“这大雪天的，还站在雪地里，也不知道爱惜身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姐是被伤了心，才决定一走了之。”暖冬道，“你何时见姐逃过。”

    “是啊，刚赐婚那几日，姐确实怎么瞧怎么不对劲儿，或许走才是正确的选择，”袭春看着窗外的大雪，脸上露出担忧之情，“这么大的雪，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姐在山上冷不冷。”

    “闭嘴。”暖冬呵道。

    “啊。”袭春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道，“应该没人听到吧。”

    暖冬责怪地看了她一，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隙，偷偷看了一屋外，见雪地里的那人已经离开，遂松了口气。

    她看向袭春“祸从口出，心你这张嘴把姐给出卖了。”

    袭春捂着嘴，不住地点头。

    房顶，一道身影一掠而过，无声无息。

    虽然季城搬出季府日久，但是北苑一直有人打扫，备着季城偶尔回府居住。

    此时，北苑书房内，陈设一应俱全，暖意浓浓，仿佛主人从来没有离开过。

    “山上？”季城道。

    “是，那两个丫头提到了这个地方。”玉山道，“可是世上这么多山，哪里知道是哪一座。”

    季城自言自语重复道“山上。”

    “主子，属下带人一座山一座山的找，定将大姐找出来。”秦风道。

    “来那两个丫头也挺憋得住话，我守了多少次屋顶，吹了多少冷风，才得到了这两个字。”玉山道。

    秦风一个神过去，意为“彼此彼此。”

    二人相视而笑，难得有了一种同时天下沦落人之感。不过好歹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轮番在屋顶上呆了这么久，如今终于有所收获。

    “也许，我们都被骗了。”季城语速缓慢，似乎一边一边有所思考。

    “主子的意思是？”玉山道。

    季城走到窗边，“吱”的一声打开窗门，视线穿过大雪，向京郊方向看去。

    身后二人亦看向那边，随后反应过来对视一，皆目露惊诧。

    玉山道“不会吧。”

    秦风看向季城，静待吩咐。

    季城转身，对二人道“她若真在那里，身边必有高人相助，你们亲去探察，若找到了，不必惊动，回来禀告即可。”

    “是。”二人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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