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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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季思宁和暖冬回到梧桐苑。

    一进屋子，暖冬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把屋里的丫头们吓了一跳，借面面相觑，不敢吭声了。

    季思宁见状，让丫鬟们都出去，袭春走的时候，很是担忧地看了一暖冬，又看着季思宁欲言又止。季思宁概不理会。

    无关人等都离开之后，季思宁看着跪着的那人，道“起来吧。”

    暖冬摇头道“奴婢不起来。”

    “你这样跪着我看着碍，起来。”

    闻言，暖冬犹犹豫豫地起身，站在原地。

    季思宁见状，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慢悠悠地“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

    暖冬摇摇头。

    “在我发现二叔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的时候，”季思宁犀利的神看向暖冬，“我就怀疑我身边有他的人。”

    暖冬闻言，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泪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姐，奴婢不是二爷的人，奴婢一直是姐的人啊。”

    “那你为何将为他传递消息。”季思宁厉声道。

    “姐，奴婢害怕，奴婢每次看见二爷就害怕，二爷问什么，奴婢不敢不答啊。”暖冬哭得声泪俱下，“奴婢真的不想的，姐。”

    暖冬的话，常人可能不相信，但是季思宁却愿意相信。

    在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一个神就让人屈服的人。而季城就是其中之一。这一点，季思宁在上辈子还是一缕魂魄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更何况是暖冬这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丫头。

    “他每次都问你些什么？”季思宁缓和了语气。

    暖冬抬袖擦了擦泪，道“二爷一般问得最多是姐的饮食起居，喜欢吃什么，喝什么，还有就是，见了什么人。”

    “想必你都如实告知了吧。”季思宁道。

    暖冬忐忑地“嗯”了一声。

    暖冬和袭春是季思宁身边最亲密的丫鬟，基本上无论她做什么，她们都知道。季城收买了暖冬，好听点是关心，难听点就是监视。

    然而，现在她担心的不是暖冬的问题，而是季城到底从暖冬口中知道了她哪些事？以季城的分析能力，他会不会已经猜到了什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季思宁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向他报告我的事的。”

    暖冬回想了一会儿，道“是姐从镇国寺回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的那次。”

    “原来是那时候。”季思宁回想起来了。那时候她在镇国寺偷听到了赵业和王婉的谈话，一时心绪不宁，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丫头们都不敢擅自开门，最后还是季城开了房门进来。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季思宁自言自语道。

    “姐，奴婢该死，奴婢背叛了姐，奴婢自请出府，求姐成全。”暖冬抽噎道。

    季思宁注视着她片刻，道“起来。”

    暖冬似乎愣了愣，然后听话地起身“姐。”

    “暖冬，你知道我会什么选择原谅你吗？”季思宁道。

    闻言，暖冬感到不可置信“姐，您愿意，愿意原谅奴婢？”

    季思宁不答，继续道“因为我知道，你的心在我这里。”

    “姐。”暖冬感动得无以复加，“姐，奴婢再也不敢了，下次就算二爷拿着刀架在奴婢的脖子上，奴婢也不会再透露姐的任何事。”

    “不，我要你继续。”季思宁道。

    “什么？”暖冬没听明白。

    “如果他再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是，”季思宁道，“但是，我会告诉你什么该，什么不该。”

    到这里，她顿了顿看向暖冬“你懂我的意思吗？”

    “嗯。”暖冬愣了愣，点头道，“奴婢明白。”

    “害怕吗，暖冬？”季思宁道。

    暖冬定了定神，道“奴婢不怕，奴婢要报答姐。”

    “不，暖冬，这不是报答。”季思宁道，“你记住，你从来没有背叛过我，你只不过是屈服在二叔的威严之下，现如今，你要表现如常，一切照旧，知道吗？”

    “嗯嗯，”暖冬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姐。”

    季思宁走近，抹了抹暖冬角的泪“不要怕，也不要心虚，即使你面对的是如今的镇北王，只要你的都是实话，便不会被他看出端倪。”

    “姐为何……”暖冬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我为何要继续向二叔透露我的事？”季思宁道。

    暖冬点头。

    季思宁转身看着屋角的那颗夜明珠，缓缓道“因为要满足他的掌控欲。”

    罢，她转身看着暖冬，见对方脸上出现疑惑之色，她继续道“有些人的掌控欲太强，如果不满足他，反而容易被毁掉。我只是，在保护自己而已。”

    暖冬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什么都没明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日，季府迎来了一位远道而来的贵客。两江总督顾青的夫人，也就是顾远的娘。

    慈安院内，此刻丫头婆子们正井井有条地端茶倒水上点心。

    季思宁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着实惊讶了一番。

    “什么，姨母来了？”季思宁道。

    “是呀姐，此刻老夫人和夫人都在慈安院待客呢，老夫人派珊瑚姐姐来请您过去呢。”袭春道。

    季思宁想了想，道“姨母来之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想必是临时起意，”暖冬捧着一件簇新的青色衣裳过来，“姐别想这么多，更衣去见客吧。”

    季思宁任由两个丫头帮她换衣服，思绪却不由得越飘越远。

    当她踏进慈安院大门的时候，正好听见母亲江氏和姨母江琴的欢笑声。见她来了，江氏道“思宁来了，来见过你姨母。”

    季思宁发现柳姨娘母女也在。她请安之后，对江琴道“姨母来京都，怎么也不提前告知一声，思宁也好提前去迎接您。”

    江琴笑道“思宁有心了，我呀，是临时起意，想着也该来看看老夫人了。”

    “知道你孝顺。”季老夫人乐呵呵道。

    “思宁来，坐姨母身边来。”江琴招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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