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一百三十一） 情乱[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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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夫，不必怀疑我的。女子的感觉向来要比男子更敏锐，更准确。”月如呵笑一声“何况，就算五哥喜欢我那又怎样？我喜欢的那个人，也不是他。”

    展昭前莫名有些发黑，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完全混乱了。

    为何会变成这样？白玉堂与月如接触时明明互生好感，他明明已打定主意成人之美行撮合之实。为何临了，事情竟偏离轨迹向着一个他完全无法意料更无法掌控的方向驶去？玉堂对他情根深重，一时无法剥离绮想，他尚好理解。然而月如又是从何时开始生出这样的心思的？为何他毫无所觉？难道便如玉堂所言，他虽善于侦破世情窥探人心，但每每到了自身感情这一亩三分地，便似那历经风霜千百年的青铜刃，连刀锋都钝得磨不平了。

    月如自能感觉展昭闻言后又想逃避，于是双臂圈紧展昭颈项全不松手，双腿却心翼翼跨下床来，转而挪移到展昭正面。她一改往日怯生生的娇弱模样，把整个身子都柔软地主动贴上去。气息彼此喷撒，月如炙热地逼视着展昭，眸光潋滟，动情至极。“姐夫，我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你待我的好，点点滴滴我都珍藏于心，无时无刻不敢忘记。这辈子，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你既然愿意护我一生，既然愿意给我最好的归宿，那姐夫……你就选择月如，好不好？”

    “……。”

    展昭意外地沉默，扰得月如如坐针毡。她像生怕展昭拒绝似的，滔滔不绝起来。“我知道姐夫你重情重义，你现在还忘记不了姐姐那没关系，我可以等。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十年。就算你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也不打紧，我也能够接受。”

    “月如！”展昭低吼一声，侧首闭目，神情困顿。“你能接受，可我不能。我亏欠你姐姐良多，所以才会倾尽所有想要弥补在你身上。但那仅仅是弥补，并非移情。或许是我行事态度让你误会了，若是这样，姐夫向你道歉。但你必须清楚，在我心中也只是将你当作妹妹看待，并非情之所钟。”

    月如咬住下唇，涩声道“我知道，你爱的是我姐姐月华。你待我好，也都是因了姐姐的缘故。可我不在乎。”

    “月如！”

    “姐夫，睁看看我好吗？你们都我和姐姐长得一模一样，那这张脸不就是你曾经最爱的容颜吗？如果你爱的不是容貌也不要紧，我会去学，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我可以效仿姐姐，做到和她一模一样。我真的不在乎你心里有没有我。姐夫，不如你就把我当成姐姐的替身吧。月如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和姐夫一辈子厮守在一起，我于愿已足。”

    展昭再自控不住，难以置信地望向月如。他突然看不清前这张熟悉的脸庞真正该有的样子了。

    前的娇颜隐隐与记忆中月华的模样重叠起来，又隐隐背道而驰。

    月如泪如雨落，潸潸涔涔。她痴痴拉起展昭的一只手轻柔地贴放脸畔，嘴角虽是翘着在笑，却比哭时的泪瞧着还要让人心碎数倍。“我喜欢你，姐夫。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甚至可以不要月如这个名字。其实你可以唤我月华的。姐夫，就让我代替姐姐，来做你最爱的那个月华，好不好？”

    涉及月华，展昭不禁发怒了。“够了月如，你怎会如此执迷不悟？我并非你的良人。我心中没你，若强行与你在一起，那才是对你最深的伤害。”

    谁想月如非但不怕，反而笑了，“我相信姐夫你一定不忍伤害我的。姐姐已经死了，姐夫难道打算一辈子把一个死人捧在心尖上吗？只要我做的够好，只要我能够代替姐姐，我相信总有一天姐夫你会爱上我，把我也放进心里的。”

    爱？放进……心里？……

    展昭突然愣住了。

    头脑在一霎那不期然浮现出铭刻心间的两道身影。一道倩影，他知道那是月华的，只是由于月如带给他的混乱，那道倩影已愈发模糊，辨不清音容笑貌。而相衬之下，另一道反清晰异常。

    那是一道白影，白衣绰绰，华美雍容。桃花笑时眉弯弯，秋波荡漾，心驰意牵；怒时尾上挑，桀骜不羁，修罗莅临。那人看似佻挞，总爱嬉戏成性，一口一声“猫儿”戏谑调笑。实则，比谁都在乎他，比谁都了解他，也……比谁都臻爱他。

    虽然不愿承认，但当月如将他最后一丝执念斩断的瞬间，他很清楚，亦很确定，白玉堂是真的全心全意爱着他的。

    那他呢？又是如何看待白玉堂的？

    分明早已让那人进驻心田，却迟迟未下决断。本以为谨守本心便能不动不摇与他仍维持脆弱的挚友间的平衡。那现在呢？他再也觅不得借口拉其回人伦天道了。更何况今日月如带给他的冲击太过巨大，让他经不住想要问自己一直以来自己坚守的所谓天道，究竟是对，是错？

    不知怎的，身心突然鼓噪起来，一种不出地急切让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白玉堂。情的混沌让他还辨别不清彼此该依存的位置，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反复敦促着他去吧，去见见他吧，只要见到了，你便会明白白玉堂在你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展昭突然拉开月如，霍然起身。

    “姐夫？”

    衣裙被好整以暇地裹到了半裸地身子上。正当月如以为展昭开窍同意了她的索请，展昭却道“月如，你进不了我心里的。”

    “为何？”

    “因为，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是谁？”月如嘶喊。展昭却似充耳不闻，径直迈步向帐外走去。月如不顾一切地冲出来，她未能扑中展昭，被守在帐外的温岭恰好抱个正着。她见展昭越走越远，不禁歇斯底里尖叫道“姐夫，你要去哪？”

    展昭踟蹰了一瞬，才回转露出一个古怪笑容。“我要去找他。”

    “他是谁？”

    “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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