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十八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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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为敌嘛。这两点综合起来，傻子都能看得出，潘宏季绝对比你更反水。”他举起了手里的子弹，“这就是姓潘的对你下手的证据，我们这就去交给杜老头。这下姓潘的一定会抢了你的‘风头，短时间内，杜老头的矛头不会再指向你。”

    张进的正是我的预判，昨晚逃过一劫后我就想到了，这场祸端能助我暂时解脱困境。至少，杜经理会认识到丰盈的底线，廉河铭这个中钉，他还动不得。

    ***

    我和张进立刻动身去了公司，在杜经理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他。

    杜经理正端坐着，看到是我，眯起了双，若有所思。

    “杜总，不好了！”张进一进门就演起击鼓喊冤的戏码，“您可知道，那潘宏季不知为啥，竟要杀了海！”

    杜经理听了倒有几分吃惊，转过脸去看张进。

    “昨晚，海出门溜达，被潘宏季跟踪，您猜怎么着，那姓潘的居然带着□□，‘砰地一下就给了海一枪！”张进指着我的右肩，“您看看，打在这儿了！要不是海躲得，哪儿还有命活！”

    杜经理皱着眉头，又把目光投向我“潘宏季对你开枪了？”

    “对，一枪没打中要害，他还打算开第二枪，幸好我跑得。”我拿出了那颗子弹交给杜经理。

    杜经理接过子弹，嘴角一撇，不屑地哼了一声。

    “杜总啊，您可不知道，海昨晚可惨了！”张进继续道，“这一枪虽没打中要害，但也是凶险万分！您看这位置，大动脉，当时真是血流不止啊！看要出人命，我可给吓坏了，要带他去医院，可他那个倔呀，怕把事情闹大，给公司添麻烦，死活都不肯去！我拗不过他，只能亲自上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子弹给取出来，这才保住了他一条命！您看海到现在都面无血色，这不就是失血过多吗？”

    我承认我气色的确不好，毕竟是新伤，出血不少，伤口还时不时传来一阵刺痛，但张进又这么毫无征兆地编起了故事，还是那么异想天开不着边际，真叫我哭笑不得。

    然而，杜经理听了张进的描述，并没有预想中的反应。他漠然地呆了一会儿，对我“这颗子弹就放我这儿吧。”

    “杜、杜总……”张进着了慌。

    杜经理瞄了他一“你们放心，潘宏季，我会让他承担后果的。”

    “有您这句话，那我跟海可就宽心了。”张进笑道。

    我仔细听了杜经理的话，他只了要潘宏季承担后果，并没有提出要去提防他。他知道，只要终止暗杀廉河铭的计划，潘宏季就不会再动手。而他心里，已经默认了这计划将被搁置的结局。

    于是我试探道“杜总，此次行动我已经计划好了，随时可以把详细内容告诉您。但是，我现在右手已经动不了了，没有办法去做这件事。如果您希望尽办成此事，可以找个兄弟替代我。”

    杜经理的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口气阴阳怪气“你确定你要对廉老板下手？他现在可是你的老板了。”

    我和张进都一懵。

    这时，杜经理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呵，你居然还不知道，这可是河铭公司给你下的聘书。”

    我惊讶，立刻翻开文件——抬头清楚地写着我的名字，中间写着聘请的各项条款，落款处还盖有河铭公司的公章！

    我从未去河铭公司求过职，一纸聘书从何而来？

    “这份文件是半时之前刚刚送来的。不光这份文件，今天一大早，河铭公司那边还专程打来电话，提前商议了此事。呵，哪是什么商议，简直就是通知！廉河铭归位的消息一传开，长慧就再没能接纳到一个新客户。才半个月，河铭公司就重新接了几桩大生意，风头又起来了。仗着这风头，又开始处处压着我们，竟然以同意就最近的一项谈判做出让步为筹码，要求我把你放给他们！呵呵，你跟河铭公司果然是关系匪浅啊！”

    “哟——”张进也向我看过来，两发直。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谁打来的电话？”

    “宋琪。这是那子的惯用计量，真是屡试不爽！”

    ***

    我明白了。

    是雅林……

    走出公司大楼，我一语不发地朝前走。

    张进跟在后面，叨叨着“这……这啥情况啊？河铭公司怎么会……哟，你子不会真跟宋琪那妞儿有一腿吧？”

    我停下脚步，瞪了他一。

    “真的，我上回没真信，只是想忽悠一下杜老头，可这回嘛……”他抓了抓脑袋，“不过话回来，河铭公司要真这么干的话，你子算不算是彻底得救了？”

    我没理他，转过身去，丢了一句“我有事先走了。”便直径走开。

    “啥？”张进呆在原地，见我越走越远，大喊道，“喂！你的聘书还在我这儿！”

    我挥挥手，没有回头。

    ***

    我很不安，雅林求宋琪帮了我，可宋琪，会怎么想？

    我站在路边沉思了许久，决定干脆给宋琪打个电话。但一拿出手机，却发现电池耗光，关机了。强行打开，屏幕上竟一下蹦出好几个未接来电，同一个号码，但完全陌生。

    不会是河铭公司那边打过来的吧？连续打了这么多个，有急事？

    我就近找了一个报刊亭，趁着手机还能显示，用公用电话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您好。”

    ——那清澈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雅林。是她在试图联系我。

    “喂？”没听到回应，电话那头又问了一声。

    我轻轻叫了她“……雅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惊讶地问“海冰？”

    她听出我的声音，不等我回答，继续道“海冰，我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你手机一直关机。”

    “抱歉，我手机没电了。”

    “我中午回去，阿姨你走了。你怎么跑出去了？你去哪儿了？”她的声音很焦急。

    我没有回答，心里开始琢磨，要怎么问聘书的事。

    “潘宏季没再来找你吧？联系不上你，我还担心你又遇上他了。”

    “没有。”

    “我看桌上的药不见了，在你那儿的吧，你吃了吗？”

    “嗯，吃了。”

    “那……你好些了吗？伤口还疼吗？”

    “好多了，不疼了。”我的语气变得温柔，仿佛是在安慰她。

    “那就好……”雅林松了一口气。

    对话到此似乎停止了，雅林知道我安然无事后，便不再多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我开始问“雅林，河铭公司给我发来的聘书……是怎么回事？”

    “你……”她顿了顿，“你这么就知道了？”

    “是你……”

    “对不起啊海冰，我知道，我应该和你商量的。可是……”她的话语满是歉意，“我昨晚想对你的，但你很就睡过去了。我担心潘宏季不会死心，你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就想，不能再等了。所以……我……我本想中午回家以后告诉你的……”

    我脑中浮现出了昨晚雅林坐在床边，红着双对我的恳求。她，海冰，以后别再跟那些人来往了吧……

    我的鼻腔突然一阵酸。

    “海冰？”我久久没有回应，雅林以为我生气了，又心地解释起来，“我是想，不管你跟潘宏季之间有什么过节，不管这么做能不能让他放过你，至少，你先脱离那个圈子。我听，你们那里不会轻易放走你的，如果河铭公司出面的话，他们应该会给面子。毕竟这两年，两个公司交手挺多，现在河铭公司也恢复过来了，他们不敢得罪。”

    “你听？”雅林怎么会知道杜经理不放我，“宋琪的？”

    电话那头突然就不话了。

    “雅林，宋琪没有怪你吧？”

    她还是不开口，每次我提到宋琪，她都避而不谈。

    我不知道我该什么，这回，雅林真是彻底地帮了我。这么多年，这么大的泥潭，到头来竟是被她拽出来！

    还以为自己是个施恩者，殊不知，谁才是谁的救命稻草……

    我自嘲似的轻笑“我知道了，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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