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直觉[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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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程的飞机是在白天，她的位置靠窗，和上次不一样的是，她能看到城市像是有魔法一样越变越，看到飞机的大翅膀，看到漂浮在飞机下方的白云和更灿烂一些的阳光，阳光偶尔从狭的窗户中照进来，将她的脸映成毫无血色的惨白模样。

    飞机要降落时，强烈的失重感加上机体颠簸，客舱里爆发出一阵紧张的惊呼，陈安安握紧了扶手，内心里涌上来的竟然是强烈的喜悦，这趟飞机真的能直通天堂吗？

    直到杨易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陈安安才像是反应过来，为自己的罪恶想法感到后怕。

    “安安。”杨易在偌大的机场沉默地拉着她走了许久，逐渐放慢了脚步，将她戴在头上的羽绒服帽子摘了下来，“安安，接下来我可能要请假几天，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陈安安抬头看他，这样的表情，她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

    她点点头，“好。”

    陈安安回来之后，一模这场大考风头依旧正盛，排名刚刚出来，她排在全班第二十一名。试卷被整齐地叠放好，每一个边沿都像是被仔细地压实过再夹在课本里的。试卷上红色的笔迹勾勾叉叉，曾经每一个大大的叉号都会让她心里颤一颤，现在已经好像无所谓了。

    陈音宁看她盯着试卷许久，“没事的，安安，这次是发挥失常了，你只要正常发挥，第一还是你的。”

    第一名？

    陈安安几乎已经想不起来当初自己第一名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了，总归是高兴的吧。那么她又高兴什么呢？第一名又能带给她什么？老师的夸奖，同学的羡慕，父母的期盼，光明而有希冀的未来，是这些东西吗？

    她有些痛苦的闭上睛，强行打断自己的思路，她知道不应该用这种语气这种态度，像是一个受了重创有严重心理疾病的人，事实上，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也不需要医生来治愈。

    她朝陈音宁感恩地抿抿嘴，“谢谢。”

    “不，不客气。”她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里慢慢冒着热泪。

    陈安安看了她许久，终于笑了笑。

    纵使她无心知道这次一模的考试结果，但是从老黄难以掩盖的喜悦之情和褒奖中，她还是知道了，叶研，这次不仅是全班第一，更一跃成为全级第一名，甚至分数超过历年高考的最高分。这个分数震惊了校领导们，也震惊到了身边的同学们，于是，另一种法又出现了，全级现在津津乐道的一句话便是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校长她是黑马，期待她再创辉煌，同学们是苦尽甘来，终于有了回报，陈安安盯着那个绷直的背影，心中没有任何评价。

    杨易走的那天，只是托陈音宁给她带了个信，陈安安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干嘛，她通通都没有问，就只是隐隐觉得，也许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的不像话。

    杨易他是下午便走，而下午的第一节课刚下课，上厕所回来的陈音宁就跑过来告诉她，她看见操场上有一个很像是她妈妈的人，正往行政楼的方向走。

    她站起来没顾得上在阳台确认，便径直跑了下去，行政楼，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被请了家长，是因为成绩吗？还是更糟糕的事情，她不知道。

    陈安安追过去，妈妈正在行政楼里犯着难，像是找不到路。

    “妈，妈，你怎么在这？”她奔过去，因为紧张有点哆嗦。

    “安安，你怎么来了？刚好，你们的副校长办公室在哪？带我去。”也许是到了约定的时间，妈妈有点着急。

    “你为什么要去副校长办公室？”

    “你们校长让我来的啊，是有重要的事情。”

    副校长，副校长，还能有谁？杨副校长。

    陈安安攥紧了拳头，“妈，我这次考试考的特别差，学校看我成绩下滑的这么严重才给你打电话的，但是我们班主任跟我聊过了，学校也让你不用来了，他们没打电话通知你吗？”

    “没有啊。”妈妈摇头，几缕长发垂在额前，像是老了十岁。

    她怨妈妈，更心疼她，所以绝不可能允许外人做出一点伤害到她的事情。相比东窗事发妈妈暴怒后自己的处境，她更担心妈妈能不能接受的了他们高高在上的态度和锋利的话语。那么不如，都由她自己解决好。

    她想保护的，也没有别人了。

    陈安安将妈妈送出大门，才安心地转身离开。

    “安安，陈安安。”打过上课钟声的校园里，一片安静，陈音宁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老黄，老黄让你去一趟副校长室……”

    “我知道，我现在就去。”

    陈音宁手里握着手机，正想问她要不要给杨易打电话，却听到陈安安格外镇定的声音，像是一块滚落的大石头终于停了下来一般的安静，却又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静。

    陈安安在门口站了几分钟，行政楼安静地像是医院负一层的太平间，除了下课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人出没，所以她站在走廊上，也不会被别人看到。她也不知道站在门口的几分钟在想什么，就像是面对最大的考试，最庄重严肃的场合前一样，大脑崩坏放空，没有组织语言，也没有想好怎么应对，更不是在等什么人，就只是想，想将现状再多维持一会，起码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之前。

    她轻轻叩了三声，推门进去。

    办公室有两个人，正对面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隐没在高高的办公椅上，面无表情，虽然不友好但是没有敌意，更加显的是一个贵妇模样的女人，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等她进门才慢悠悠地放下茶杯。

    只不过看到是她后，楞了一愣，可马上又警觉地直起了身子，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明明有一肚子话要，却硬是憋着不做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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