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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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是符法。”

    “我也想啊。”

    孟汀生了对圆润的杏，心里苦恼的时候，整双睛都会软绵绵地向下耷拉“可我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天赋。要学剑吧，我反应太慢，比试时能被对手戳成马蜂窝；要乐器吧，那些琴啊笛啊箫啊，我压根记不住每根弦和每个孔的音调——如果音修能修木鱼就好了，不准我还能拿在手里敲一敲。”

    那还真是毫无天赋啊。

    莫霄阳心下了然“所以你就做了个体修？”

    “对啊！体修不用动脑子，只需要不断精进精进再精进，有时候虽然会疼，但疼总比动脑子要好。”

    起这个话题，孟汀倏地来了兴致“就算身体在疼，只要脑袋里是放空的，那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时候！”

    莫霄阳……

    这个人，她方才似乎用无比笃定的语气，讲出了无比匪夷所思的歪理。

    是他难以理解的脑回路，修真界里的人果然不一般。

    “对了，你们收集了多少点数？”

    孟汀一面为他渡气，一面语气轻地开口“我有两点。”

    两点。

    但凡她满地图到处转转，对见到的妖怪瞪上一，得到的点数都能比这个多。

    莫霄阳心情复杂“你在洞里睡了一天？”

    孟汀“才没有！”

    “她只是不热衷比试。”

    谢镜辞缓声笑笑“比起夺取点数，她往往对幻境本身更感兴趣——要的话，你可以默认她在进行一场幻境旅游，之所以参加问道会，只是为了拿到门票。”

    要论性格，孟汀与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

    谢镜辞争强好胜，只想把学宫里的所有弟子都踩在脚下；孟汀则习惯了咸鱼，最大的爱好就是满修真界闲逛，顺便参加一些法会大比，用来消磨时间和凑热闹。

    “以我金丹出头一点点的修为，反正到头来也赢不了，不如及时行乐啰，开开心心才是最重要。”

    孟汀着皱了皱眉，露出有些嫌弃的神色“要我像裴钰那样，把许许多多无辜的妖一个个折磨致死……好恶心，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裴渡长睫轻颤一下。

    “裴钰？”

    谢镜辞挑眉“你见到他了？”

    “他应该就在附近吧？傍晚的时候，我亲见到他抓了一整个聚落的妖，当着它们所有妖的面，一个个、一点点地下杀手，被抓住的所有妖都在哭。”

    她到这里便讲不下去，似是觉得冷，摸了摸自己的两条手臂“就是因为那幅场景，我方才做了噩梦。”

    所以他采用的方式是当众屠杀。

    还真是挺没品的。

    “不过这种手段的确有用啊，不出意外的话，裴钰应该还是这次问道会的头名吧？”

    孟汀眸光一转“这人很讨厌，我们

    不提他——除了裴钰，我还知道了一则很有意思的消息。”

    “什么消息？”

    “我听啊，”她把音量压低一些，语气神秘，“妖族那边马上会有大动作——在它们一向四散分离的各个群落里，似乎出现了一个试图统领全局的首领，声称能给予所有妖族庇护。”

    空气里出现了一段不合时宜的凝滞。

    谢镜辞轻咳一声，摸摸鼻尖。

    这个消息果然劲爆，她甫一托出，另外三人就立刻惊讶得不出话。

    这不算什么，她还知道更多细节呢！

    “要想统领所有妖，那得有多强啊？”

    孟汀一本正经“听它非男非女，手撕上古幽蛟、生吞雪顶巨蟒，生有六只手六只脚，浑身上下都被烈焰点燃，只要看上一，就能叫人恐惧得没办法动弹。”

    谢镜辞看看自己的手，又望望身上惹的红裙。

    “对于裴钰来，欺负怪虽能为他赢得更多点数，但他一定不甘于此，而是希望大干一场，展现出金丹巅峰的全部实力，让幻境外边的人们知道他不是草包——”

    孟汀到这里，加重语气，斩钉截铁地下了最后结论“最迟就在明天，裴钰和那个大怪物，肯定会爆发一场大战。真希望大怪物能赢！”

    她对自己的一番推理颇为满意，罢睁着圆溜溜湿漉漉的睛，微抬了下巴看向谢镜辞，满心欢喜地等着对方像从前那样笑眯眯夸她。

    然而谢镜辞沉默半晌，忽然发出恶魔低语般的呢喃“汀，你数一数，我、裴渡和莫霄阳一起，一共有几只手几条腿？”

    孟汀一呆“六、六只，六条。”

    “你再看，我身上这条裙子，它是个什么颜色？”

    孟汀“是红——”

    她上一刻还在兀自纳闷，谢镜辞为何会问出如此奇怪的问题，然而“红”字一出口，心底破碎的拼图，就猝不及防得到了补全。

    孟汀如遭雷击，试探性出声“不、不会吧？”

    谢镜辞“对不起……我就是那个非男非女、生吞雪山巨蟒、生了六只手和六条腿的大怪物。”

    孟汀“……”

    孟汀“咦咦咦啊啊啊——！”

    要让孟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通通消化一遍，所用的时间并不算长。

    她是个聪明姑娘，很便吃透了谢镜辞的计划，沉着脸一言不发思索了许久。

    莫霄阳本以为这人在试图提出建设性意见，结果等她沉吟半晌，终于听见孟汀的声音“好耶！我要当御前带刀侍卫！”

    如此紧要的关头，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吗？

    他就知道，不应该对她存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莫霄阳义正辞严“不行，这是我的角色，你赶换掉——啊不呸！我是，裴钰真会来向我们发起挑战吗？”

    “很可能。”

    一直静默无言的裴渡沉声道“如今修士大肆屠杀妖物，每只妖都妄图寻得庇佑，如此一来，谢姐的名号定会在妖族中迅速传开。”

    他嗓音干净，声线虽然带了冷意，语气里的柔和却让清冷之感有了很大程度的疏解“对于他来，若是能除掉所谓‘统领者，不但能证明自身实力，还能摧垮诸多妖族的信念，获得前所未有丰厚的恐惧数值。”

    这是完全把他们当工具在用。

    一旦裴钰获胜，他们从妖们身上千辛万苦收集来的恐惧，恐怕就得加倍送给他了。

    问道会并不禁止修士之间的彼此厮杀，谢镜辞很认真地比对了一下双方实力，她神识受损，裴钰却在巅峰。

    要是凭她一人与裴钰打起来，胜算估计够呛。

    今夜的话题就此终结。

    明日究竟会发生何事，谁都不上来。与其浪费时间胡乱猜测，不如先行歇下，补充体力。

    等莫霄阳熄灭火光，洞穴中便陷入一片幽谧的死寂。这地方没有床铺，地上又不够干净，谢镜辞左挑右选，最终靠坐在一处石壁旁。

    修道者入眠极，不远处的另外三人很就没了声息。

    她还在想着裴钰的事儿，被冷风一吹，轻轻咳了一声。

    恰是此刻，耳边传来一道柔和声线“谢姐。”

    她抬头，撞上裴渡漆黑的瞳。

    他坐在与谢镜辞相对的另一边，并未开口话，而是用了更为隐蔽的传音。

    只有极少的一缕月光从洞外渗进来，点亮少年人温润清亮的双眸，如同沾了点点水色的璞玉，幽然生光。

    裴渡道“无论发生何事，有我在。”

    好肉麻。

    裴渡头一回对她讲出这种话，谢镜辞怎么听怎么觉得不习惯，别扭地拢紧衣衫，从他身上移开视线“就算你不出手，我一个人也行——你不用安慰我。”

    裴渡像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在零星而寡淡的月色里，谢镜辞看见他倏然起身。

    少年清隽高挑的身形有如修竹，一步步朝她靠近，脚步轻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谢镜辞莫名心口发紧、动作僵硬，为了不在气势上落于下风，仰面与他四目相对。

    裴渡抬手，褪下宽大的白衫，当他俯身之际，投来一片浓郁如雾的影子。

    谢镜辞感觉到逐渐贴近的热度。

    “不是安慰。”

    这回他没用传音，而是趁着低头为她披上外衫的间隙、在贴着她头顶的地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哑声道“妖妃对暴君向来一往情深，心甘情愿赴汤蹈火，谢姐。”

    裴渡的嗓音与呼吸交织在一起，都是低低的，仿佛变成了稍纵即逝的电流，或是一根绵长纤细的线，从谢镜辞大脑一直连到心口上，然后用力一扯。

    她很没出息地浑身酥了一下，像块咔擦裂开的饼干。

    “那是妖妃对暴君。”

    谢镜辞努力深吸一口气，把脖子缩进残留着裴渡体温的外衫“又不是你对我。”

    “今夜莫道友格外入戏，偶尔陪他试上一试，倒也不错。”

    他的嗓音隐约发涩“侍寝之事，一个人就够了。”

    他居然还记挂着这一茬，特意旧事重提，拿她逗趣。

    谢镜辞只想敲他脑门。

    “……好啦。”

    身下的姑娘稍稍一动，语气里携了倦意，闷闷地应他“今后只宠你一个，裴爱妃世界第一好，谁都比不上——侍寝，侍寝有你就够了，其他人全都

    丢掉丢掉。”

    还在为她整理外衫的少年动作一顿。

    裴渡脸颊发烫“谢姐，不必如此……”

    他撩人不成，结果还被反将一军，“如此”好一会儿，也没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谢镜辞得意洋洋地哼哼一声“裴爱妃名言警句，侍寝之事，一个人就够了。朕觉得非常有道理，等离开玄武境，就裱在床头吧。”

    裴渡“谢姐……！”m.w.com,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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