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往事（四）[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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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勉回过神来时，感觉脸上是湿的。他囫囵擦了擦，将那封信丢到桌上，端着酒杯抿了一口。

    罗溯整个人被黑暗包围着，只有一双睛是亮的，泛着破碎的水光。

    “我死过一次？”迟勉握着酒杯，沙哑地开口。

    对于这个问题，罗溯不是很想回答，他脸上出现了纠结和痛苦，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还是活人吗？”

    “是……我给你买了一年的寿命。”

    “一年后我会死对吗？”

    罗溯点了点头，又摇头“不，不是，你只要完成剩下四集，你就能获得新生。”

    “你喝醉了吗？”

    莫名其妙的，又转回了原来的话题。

    罗溯没有话，亮得出奇的睛看着迟勉，平静地“没有。”

    “那就是醉了。”

    迟勉干脆地下了结论，“趁你喝醉，问你几个问题。”

    “你的微信头像是谁？”

    罗溯将伸出老远的腿收了收，似乎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微信头像是什么样“你。”

    “那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唔……一月。”

    “为什么用我当头像？”

    迟勉表情平淡，既没有疑惑也没有质问，他只是单纯地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喜欢你。”

    轻得仿佛叹息，却让迟勉怔愣了片刻，他条件反射地问“为什么？”

    罗溯喝醉后有问有答，迟勉一问，他还真的皱着眉努力思考起来，好一会儿才“没有理由。”

    一声脆响，迟勉拿起杯子跟他轻轻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语重心长地“信里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也不记得我上一次进入剧本的事情，所以对不起，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你，你现在对我来只是个普通朋友。”

    他观察了一下罗溯的表情，发现他好像听得很认真，也没有太大的情感波动，然后认真地“谢谢你救了我。”

    完，他又跟罗溯碰了一下，罗溯却突然抓住了他要收回的手。

    罗溯的力道很轻，几乎是温柔地捏着他的手腕，迟勉几乎一挣就能挣开，但他却只是看了一罗溯。

    “记不记得起来，都不重要了，”罗溯低声，“我只希望你活下去。”

    完，他松开了迟勉的手，闭上睛，似乎有些不舒服，捂住胃皱着眉。

    “你怎么了？”迟勉感受到了罗溯的异样。

    “没事。”罗溯刚故作镇定地摆摆手，下一刻就站起来，冲进厕所，吐了。

    吐完摇摇晃晃地出来，大概是完自己想的了，十分干脆地倒在沙发上睡死过去，将迟勉晾在一边。

    迟勉看着他连睡着后都皱着的眉，忍不住伸手将他眉心的褶皱用手指推开，然后站起来将一片狼藉的茶几收拾了一下。太久没喝酒，他现在也有些晕，但和罗溯比起来还是好多了。

    罗溯喝酒不上脸，所以看上去根本不像喝多了的模样，他躺在沙发上看上去就像睡着了。

    大半夜跑过来接收到一个让一般人无法接受的消息，还要照顾醉鬼，迟勉有些无奈。但还是艰难地将罗溯移回卧室，给他擦了脸和手，然后将他放到侧躺的睡姿，以免万一吐了活生生把自己呛死，临走时想了想，回头来放了个垃圾桶在他床边。

    现在才晚上九点过，安顿好罗溯后，迟勉从书房拿出自己的包，关掉了所有的灯，悄无声息地离开。

    从信中找回了自己失去的那一部分记忆，迟勉的心情竟莫名地平静了下来，他可以从罗溯口中和自己破碎的梦拼凑出以前的一些记忆，但脑海中始终是没有印象。

    他不知道当初的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进入最后一集剧本之前提前写好给自己的信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命换罗溯的命。

    罗溯他喜欢他，那当初的自己呢？也喜欢罗溯吗？他不知道，在他真正想起四个月前的事情之前，这些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

    凌晨五点，迟勉被手机提示音吵醒了。

    屏幕亮着，罗溯估计是刚醒，上面显示罗溯给他发了两条微信。

    L你昨晚来过我家吗？

    L我好像喝多了，记不太清

    迟勉伸手拔掉充电器，将屏幕亮度调低，回了一个“嗯”。

    L那……我是不是对你了什么？

    S我都知道了。

    S你给了我那封信。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在迟勉都重新睡过去时，罗溯才发过来

    L你想得起来以前那些事吗？

    不知为什么，迟勉竟从短短几个字里看出了一丝紧张和期盼，好像看到了罗溯握着手机等着他回复的模样。

    S我对那些事情还是没有记忆，抱歉。

    L没关系

    L在你想起来之前，我们都是朋友

    S好。

    罗溯那边没有再回，迟勉将手机放回床头柜，看时间还早，又闭上了睛。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没有聊过天，许万华可能也觉得自己那天了不该的话得罪他了，安分了好些天，迟勉的生活出奇地宁静了一阵子，仿佛他的世界里从未出现过这个两个人。

    清晨，前台妹打了招呼，要请假一天，迟勉自然地替了她，坐在前台低头摆弄手机。工作日来看书的人不是很多，店里放着柔和的音乐，颇有些催眠的效果。

    “你好，请问……”

    听到有些熟悉的嗓音，迟勉玩手机的手一顿，抬看去，他面前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身材高挑，长卷发，声音甜美，是大部分男性都会喜欢的类型。

    这个女孩子看到他的正脸后，脸上的微笑随即变成欣喜“果然你还在，好久不见！”

    她的声音天生地带着嗲，听上去就像是在和人撒娇，迟勉不为所动，指了一下墙上的标语“‘请勿喧哗。”

    女孩子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这不是这么久没见老同学心情有点激动嘛。”

    和女孩比起来，迟勉的表情可以是冷淡，他将女孩子带到阅读区的座位上，不冷不热地开口“找我有事吗？”

    女孩子捧着店员给她倒的温水，声嘀咕着“女孩子都是要喝奶茶的。”

    “什么？”

    “没有，”女孩对他露出笑脸，将头发拢到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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