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枣》（六）[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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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到来的。”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笑着“行了，我得回去吃饭了，先走了啊。”

    “唉，”兰忙叫住他。

    迟勉回头，她涨红了脸，揉搓着自己的衣角“枣儿，我最近，缺钱，能不能给我借点？”

    迟勉心中蓦地冒出一丝怜悯，这么的姑娘，整天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人欺负，怪可怜的，于是，他从钱袋里掏出两块五毛钱还有几个铜子递给兰“拿着吧，自己吃点好的，长身体，省着点花应该能花段时间。”

    实话，黄二爷也没给过他多少钱，大概是大太太跟他闹了的原因。

    他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于是就一直收着了，给兰拿了一些，自己留下一两块钱以备不时之需。

    兰欣喜地接下了，嘴里一直念叨着“多谢枣儿”，跟迟勉告别，她将钱捂在胸口急匆匆地走了。

    告别兰后，迟勉回了黄家，许万华和黄二爷还没回来，杨妈要出去买菜，迟勉又跟着她出了趟门。

    只花了几毛钱就买了一堆菜，杨妈正和迟勉这里的物价有多便宜，迟勉嘴里答复着，却转看见了兰。

    街角，兰躺在一个男人怀里，满迷茫地抽着大烟，时不时爽得抽搐一下，再递给那个男人抽。

    迟勉停下脚步，淡淡地看着兰。

    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会儿才认出他是谁，连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那个男人却将她拽下去脱她裤子，就要当街和她行房事。

    “宝哥别这样，枣儿姐在这呢！”

    宝哥充耳未闻，直到杨妈捡了一根棍子给他一顿抽，他这才提着裤子骂骂咧咧地走了，脚步虚浮几次差点摔倒。

    迟勉蹲下“兰，我让你拿着钱吃饭，不是让你碰这些东西。”

    杨妈皱着眉，一脚将那烟枪给踹远了。

    兰的目光似乎黏在那烟枪上了，她已经有了瘾，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薅便薅下一把来。

    “我知道那东西不好，”兰抱着头，睛通红地看着迟勉，“可是枣儿，我早就忘记了活着是什么感觉了，只有抽一口烟我才想起来活着的感受。”

    一滴泪从她的眶中掉下来，滴在满是尘土的地上。

    “那东西会害了你的，”迟勉将她的手从她头发里抽出来“你去偷、抢，都比抽大烟要好，别再抽烟了！”

    “不，枣儿，”兰痛苦地摇着头，“我戒不了了，我戒了很多次，但每一次我都控制不住，哪怕是拿我的命换口烟抽我都愿意，让我再抽一口，再抽一口！”

    着，她拼命挣开迟勉，冲出去想要去捡那根烟枪，杨妈忙捡起来扔到巷子里去了，兰像追着骨头的狗一样冲进了那条巷子，捡起来生怕他们抢一样，健步如飞地跑了。

    “兰！”迟勉在背后喊她，她头也不回。

    “算了吧，”杨妈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几分怜悯，“她只是个NPC。”

    迟勉叹了口气。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外面的人都他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如果他没有被黄二爷看上再嫁进黄家，那他的下场不也和兰一样吗？

    经历了兰的事，迟勉回到黄家后心里越来越堵，躺在床上都没睡着，干脆起床帮杨妈择菜洗菜，直到中午黄二爷和许万华回来吃饭。

    许万华这几天已经习惯拉车了，手上磨出了一层薄茧，正摊着手给迟勉看他的手。

    迟勉摩挲着他的薄茧，有些茫然。

    这个世界真的是不存在的、虚拟的吗？但怎么让人感到真实呢？手上磨出的茧是真的，连兰凄切的神和痛苦都那么真实。

    是真的，但又很假，现实中没有人会用黄二爷那样浮夸的态度去对待客人，也没有人会对母亲和女儿的死亡无动于衷吧。

    真真假假，哪是他们定义的呢？都是剧本了算，在剧本中，真假反倒不重要了，反正都是演出来的。

    迟勉松开了许万华的手。

    先处理好当下吧。

    午饭后，黄二爷又出门了，没他去干什么，只他今晚不回来了，看着哼着歌满面春风地走出门，一副心情极好的模样，杨妈讥笑，这是开了第三春了？

    黄二爷刚走，罗溯就回来了，还带着一包东西，将剩下的人叫齐——其实加上他一共只剩四个人了。

    罗溯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些匕首，绳子麻袋之类的东西，将东西分了，罗溯教给他们用法如果今晚妮子还带着她的孩子来，直接拿东西把那婴儿挑进麻袋里，再裹起来拿绳子缠紧一砸，再扔出去。

    虽然面对妮子和大太太他们暂时没办法，但根据昨晚来看，她们三个人只有一个人能进屋子，如果是那个婴儿就根据他的照做，如果是妮子或大太太就没办法了，只能硬打。

    杨妈自来熟，就算是和罗溯都能唠两句“挺大方呀罗，我以前遇到的编剧都扣扣搜搜的，对了，你找到特定提款处了？我这几天出去买菜转悠半天都没找到在哪。”

    “在暗巷。”

    “暗巷？”杨妈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你去暗巷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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