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吉(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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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罢了。秦侍郎换了件官服,从密密麻麻的针脚来看,比一月前厚实了不少,但比起沈镜来可精减太多了。
他自爱靡丽,官服上显不出来,便扣了块水灵通透的阗羊脂玉,旁边系一个缝制稍显粗糙的香囊。沈镜从林寒深那边听,他二妹妹要出嫁了,练习闺中手艺的时候给他绣了几十个香囊,天天不重样地带着,竟还声抱怨此事,实在是给脸不要脸。
“若我有个这般灵秀的妹子,定要捧在手心里宠,万不得像他这般。”林寒深如是道。
那般看不上的表情倒是引得沈镜心中一片发笑。
“丞相大人来的可真早。”秦枕危双手撑在桌上,尾音卷翘,在“早”这个字上勾了一下,淡淡的却拨人心弦,“真是少见,你也会有避不见人的时候。”
“哪里,只是秋风紧了许多,免不了起夜,所以来得迟了些。”沈镜将笔搁置在一边,手中沾墨的宣纸被揉成一团,惹来秦枕危好奇的目光。
沈镜随手将其丢入纸篓,揉了揉他凑近的脑袋。
“呀,你干什么碰我的头。”秦枕危怪叫一声,就看见沈镜若无其事地夹着一片枯叶。
“秦府过来的路上,有不少落叶梧桐,也不知你是怎样一路杂耍过来的,才叫它骑在你头上。”
规规矩矩坐轿子的人,可不会碰得这黄叶。
秦枕危这厮,怕不是打着呵欠,慢慢挪腾过来的。
这么想,秦枕危的人缘是真的好,也是真的差,一路竟也没个人知会他。就是不知道诸位大臣看他顶着黄叶进了文清阁,又欢喜地出去,心里头又有几分猜测了。
“你少胡八道了,”秦枕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骑在我头上的,难道不是你吗?”
“何来此言。”丞相笑眯眯。
“岂有此理。”侍郎气呼呼。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盏茶的工夫。看着天边一步步地亮起来,沈镜才伸出手推推他,道
“好了,秦尚书叫你过来,总不是来碍我务公的吧?”
秦枕危看着他,好许,丧气一般地点点头,问道
“是了,父亲让我打听一下你的想法。”
他摇头晃脑的,“就最近这点子破事。”
“他们要争便争去吧,我暂时是得不了闲暇的。”
“为何?”
为何?
应对外人问话的借口他其实准备了很多。比如钦天监夜观星象,贺州近几年洪涝难平,堤坝还需尽早修成;比如他最近忙于准备婚事,无暇插手琐碎事。
但借口不是理由。
对着秦枕危,沈镜没办法满嘴都是借口。
因此沈镜只是道
“非得我选一个的话,只有你亲自去,我才肯放心。”
秦枕危这下是实打实地愣住了。他来不及仔细琢磨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就听沈镜接下去道
“这事是王澜任户部尚书时遗下的沉疴,近来才腾出空来对付它。只是寒深身为一部尚书,走脱不开。
——户部剩下的人里,我只全然相信你。”
“是吗?”秦枕危自言自语道,里涌起亮光。
“那你一定要看着,我会好好做到的。”
即使这一走就是一个月,他怕是赶不上沈镜成亲的那天,来不及看他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送他入洞房花烛夜。
沈镜这般,又有几分意思,是想把他从成亲当天支开呢?
秦枕危猜不透。
可是。
他看着沈镜,一字一顿认真道
“只要是你的,我总是愿意信。只要是你希望的,我总是愿意做。”
“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我发誓。”
这是姗姗来迟的弥补,永不落幕。前官袍加身的青年的身影,又隐隐和十多年前赖在他身边的青衣少年重合在一起,就连脱口而出的允诺,都显得那么相似。
【白瓷连环无法可解。从铸成起紧紧地缠绕在一起,至死方休。嘿嘿,你看这对连环,像不像我们?】
【我才不舍得丢了你。】
沈镜的睫毛颤了颤,捻着书页的手微微抬起,又轻轻落下。
“好。”
他笑着道,中闪着微光,是火炉映在眸里,亦是赤诚落在心河中。
“那就这么定了。”
第70章 大吉(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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