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名字[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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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黛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榻上，已经是半夜三更。

    雪雁听到黛玉醒来的动静，连忙命人端了好克化的银耳红枣粥进来：“姑娘醒了？您这一睡不醒可把老爷给吓坏了。好在大夫说，您这几日是因为忧思过度这才一睡不起，之后只要好好修养就好了。这粥我一直叫人温着，姑娘净口后吃一碗吧。”

    黛玉睡得有些迷糊，用茶清了口，喝下一碗温热的银耳粥，这才有些清醒了过来，迟疑道：“那今天的晚宴？”

    雪雁安抚地朝着黛玉笑了一下：“因为您睡着了，老爷替您向长公主告罪，晚宴已经取消了。”

    黛玉点点头，她现在刚吃饱有些睡不着，晚上做针线又费眼睛，干脆拉着雪雁上榻陪她一起聊天。

    雪雁絮絮叨叨地向黛玉报告府里的情况：“现在这府上，和两年前咱们离开时也没有什么差别，几个姨娘在后院也都是安安分分的。只是有一件事有点奇怪……”

    黛玉有些好奇：“是什么事？”

    雪雁皱着眉头，看起来颇有些不解；“王妈妈不是在贼匪上遇害了吗？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老爷，想着老爷会在夫人留下的老人里挑几个人出来照顾姑娘，却没想到，老爷却说——”雪雁故意停顿了一下。

    黛玉假装恶狠狠地敲了一下雪雁光洁的额头：“你这个小妮子，现在是越来越会说一半留一半了，还不快说。”只是雪雁突然提到王嬷嬷，让黛玉有些伤感，毕竟这位老人养育她长大，服侍了她这么些年，没想到最后也会背叛她。

    只是黛玉的这些感伤落寞，雪雁这个粗神经的丫头一点也没有发现。她揉了揉额头，继续兴致勃勃道：“老爷只说他知道了，会多派几个粗使婆子过来，却没有提什么时候派教养嬷嬷过来。姑娘，这是不是意味着，今后除了老爷就没人会管咱们了呀，那咱们是不是自由啦？”

    黛玉嘲笑这小丫头：“怎么了？没人管我们了，我们家雪雁是不是要称大王啊？”

    “哪里哪里，”雪雁拱拱手，假意谦虚道，“我不过是那山中的猴子，哪里敢夺取姑娘您的大王之位？好了姑娘，已经很晚了，我去熄灯了，姑娘早点睡。”说完就跑下榻，吹了灯，爬上自己在外间的床。

    黛玉听着雪雁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小动静，心里也有些疑惑父亲为什么没有派嬷嬷过来。

    黛玉幼时听母亲说起过，时下像她家这样的权贵女子，除了负有教养之责的父母，最重要的就是从小跟在大家小姐身边的教养嬷嬷了，人数在一至四人之间不等，有时会由乳母兼任。教养嬷嬷，顾名思义，就是承担教养之责，培养姑娘们在衣食住行各个方面的礼仪的嬷嬷。黛玉先前的乳母王嬷嬷，是母亲的陪嫁丫鬟，荣国府出身，熟悉礼教，所以有资格做她的教养嬷嬷。

    父亲在王嬷嬷去世后没有第一时间派教养嬷嬷过来，他是认为自己长大了吗……还是出于什么别的原因……

    黛玉想得有些头疼，带着忧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然而第二天清早，黛玉洗漱完去拜见父亲林如海，就见到了她新的教养嬷嬷。

    林如海对着黛玉介绍；“这位是徐嬷嬷，是为父特意替你向长公主殿下讨要的人。以后这位徐嬷嬷会担负起你的教养之责，玉儿，快过来拜见。”

    黛玉对着那位嬷嬷行了一礼；“徐嬷嬷好。”

    徐嬷嬷赶忙避开黛玉的行礼，恭敬道；“既然长公主殿下已经把奴婢赐给了林姑娘，那林姑娘今后就是奴婢的主子。林姑娘不必如此多礼，还是赶紧和林大人一起用膳吧。”

    林如海见那徐嬷嬷确实无一点勉强的样子，心下松了口气。毕竟，这位徐嬷嬷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养嬷嬷，她还是当年仙去的太上皇后身边的人，便是在如今的太上皇和皇上面前也有几分薄面。徐皇后在世时，把这位赐了本家姓的嬷嬷赐给了长公主，让她照顾长公主的起居。

    林如海实在是欲哭无泪，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向长公主讨要一个教养嬷嬷，这位殿下居然把这位嬷嬷赐了出来，要是早知道长公主如此随心所欲，他就自己去寻几个在民间的宫廷嬷嬷了。

    徐嬷嬷的到来为黛玉的生活掀起了一丝波澜，但黛玉身处令人安心的环境中，有父亲陪伴，徐嬷嬷对她的那点严格要求就不算什么了。更何况，黛玉发现，这位徐嬷嬷教导她的东西有意思得很。

    徐嬷嬷并不亲自教她礼仪，教她礼仪的是跟在徐嬷嬷身边的几位嬷嬷。长公主把徐嬷嬷赐给黛玉，连同徐嬷嬷手下养出来的几位嬷嬷也一并赐给了她。她们教黛玉如何掌家、如何待客、如何识人，平日里衣食住行要如何安排。

    只是，在黛玉接受所有的这些知识之前，徐嬷嬷先告诉了黛玉一个道理：礼者，心也，非行也。

    黛玉聪慧，当即举一反三；“徐嬷嬷的意思，就好比圣人评价管夷吾。管仲虽然一开始投靠公子纠，但最后却辅佐齐桓公称霸诸侯，匡扶天下。虽然管仲树塞门，有反坫，夺伯氏骈邑三百，有诸多不守礼之处，但他却避免时人披发左衽。嬷嬷，我这样理解对吗？”

    徐嬷嬷摸摸黛玉的头，笑而不答，心道这位林姑娘倒是比她想象中的大胆，难怪长公主殿下会把她赐过来。

    黛玉见徐嬷嬷久久不答，有些迟疑道：“徐嬷嬷，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

    徐嬷嬷慈祥地笑着摇头：“林姑娘聪慧得很，只是这其中深意，非言语能够说清楚。只要姑娘能把这话记在心里便是了。”

    黛玉乖巧地点点头。

    黛玉的小日子过得很是平静，虽然她自认为人清高，却也知道人生在世脱不开这些黄白之物，所以在嬷嬷们教导她时她也在认真学习。

    不知是否是因为政务繁忙，林如海越发得忙碌，总没有什么时间陪她，脸色也一日日查下去，使得黛玉有些担忧。只是朝廷之事，黛玉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养好身子，让父亲少些担心就是了。

    春日将近，长公主邀请黛玉到扬州城外的别庄赏景小住。在那里，黛玉遇到了卫国公世子花云。

    早先知道长公主的身份，黛玉便猜到她和花云会再次相遇，却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再次见到花云，黛玉有些羞涩赧然。

    黛玉对着三人行礼；“黛玉见过长公主殿下，见过花世子，见过永嘉郡主。”

    花云和花辛夷纷纷避让。

    长公主连忙让人把黛玉扶起：“玉儿不必如此多礼，之前本宫已经与你说过，本宫与你母亲姐妹相称，玉儿唤我姨母便是。这两个小的，玉儿若是愿意，只把他们当成同辈人看待就是。”

    黛玉点头称是。

    长公主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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