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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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清晨

    南烟对天发誓, 昨天晚上真的是个意外。

    在徐宙也那儿喝了第一个酩酊，小憩一觉醒来已经很晚了，恰好赶上小胡子跟新来的小脏辫换班。徐宙也太忙, 小胡子又跟她顺路, 两人聊得投机出门拼了个车, 去了她家又喝了第二顿，不知怎么就亲到阳台上去了。

    然后她就吐了, 吐得天昏地暗，给人都吓跑了。

    她确实酒品不怎么样, 她承认。

    但是被他撞到了又怎么能怪她呢？俄罗斯的那次她都没怪过他跟女人亲热不关房间的门呢。

    搞得她当时还燥了一晚上。

    南烟和他出了电梯, 说：“昨晚去朋友那里喝酒, 朋友太忙了没空送我回家，我就和另一个朋友，到家我们又喝了一会儿，呃，”

    怀礼脚步没停。

    “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南烟抚了抚自己后脑勺, 还有点宿醉过后的疼痛, 头昏脑涨的, “那会儿太热了, 真的太热了……头又好痛, 就想去阳台凉快儿一下，清醒清醒。外面在下雪, 我又好喜欢下雪。”

    “但是怎么办, ”

    怀礼要拉开门时，手背上忽然落了个莹凉柔软的触感。

    南烟按住了他的手，微微仰起脸, 笑得娇俏，“看到你在上面那么看我，我更热了。”

    怀礼眉梢微动，“你跟我这么解释，好像我是你男朋友。”

    “我不会跟男朋友解释这些，”南烟笑着说，顿了顿，意味深长，“——我们的事也。”

    “是吗。”他淡淡一笑，拉开了门。

    他们这栋楼毗邻外侧街道一个挺大的商圈，一层这个规模不小的咖啡厅连通内外。

    南烟和怀礼从侧门进去，已经很多人了，排了长长的队伍。

    时候还很早。

    “你每天都在这里吃早餐么，”南烟梭巡一圈人群，感叹，“人好多。”

    “嗯，差不多，”怀礼说，“来不及就直接去上班了。”

    “感觉你确实很忙呢，当医生的治病救人嘛，这么高尚的事业，很累吧。”南烟跟他找了处地方坐下。

    扇形卡座椅，她挑了他身旁的位置。

    恰恰一个精巧别致的拐角，离他很近。像是牌桌那夜他们的距离。

    下午有个很重要的手术，早上还有其他事牵绊，怀礼打开平板电脑，准备再浏览一下纪要。

    边淡声回应她：“嗯，还好。”

    “嗯，还好，”南烟一板一眼地学他的口气，一手托腮，微微侧着头，轻俏地笑起来，“所以是‘嗯，很累呢，还是‘还好，也不是很累呢？”

    很关心他似的。

    她脱掉了外套，穿了条修身的一字肩黑裙，纤腰盈盈一握，一把娇柔好身段，人瘦又娇小，却毫不干瘪。

    怀礼听她这般语气，无端地一笑，肯认了，“确实，大部分时候比较累。”

    南烟一双清澈的眼瞧着他，认真地说：“我觉得也是呢，上上回在你家，你半夜就被电话叫走了。昨天好像也很忙的样子。”

    怀礼指尖儿在屏幕滑动，弯了弯唇，问她：“昨天那个餐厅味道怎么样？”

    “不知道呢，”南烟呶起唇，翘了条腿，似有若无的动静无意掠过他小腿。

    一股痒意向上爬。

    “想跟你多说两句话的，结果你就走了，但是没办法啊，你那么忙。”她轻笑连连。很遗憾似的。

    怀礼的视线滑下。

    她脚上一只款式简单的软皮黑靴，靴口不深，不多不少，恰好露出那白皙的三寸脚踝。

    南烟立刻收了脚，起身，“我去要咖啡，你想喝什么。”

    “我去吧。”怀礼放下电脑，跟着要起来。

    她却用手轻轻按住了他肩。

    这样的雪天，店内暖色灯光略显昏晦。

    女人的眉眼轻垂下来，清秀脸蛋上几分笑意，看着他，说：“你帮我那么多，昨天那么累，又要去忙工作，”

    她微微低了头，手挨近他领口的皮肤，瞧住他的眼睛，笑一笑，“我总要犒劳一下你吧。”

    说完，她不动声色拂过了他肩，就去了柜台的方向。

    巨大的弧形落地窗外白雪飞扬，这么一袭裹身黑裙，腰身袅袅入手即化。

    她身形窈窈，款款而去，裙子后腰还留了道半个巴掌大的口子，姣好身段显得腰窝又深又迷人，一寸雪白的细嫩隐隐约约。

    很难不勾人遐想。

    怀礼放下电脑，也起身跟上。

    南烟才撑住了吧台边儿，靠了过去，还没点单。

    一道清冽干净的雪松香气自身后蓦地挨了过来。

    怀礼生得高大，修长手臂撑在她一侧，这么将她虚虚环在他身前。不亲也不疏的距离。

    南烟抬了头，恰恰对上他低沉下来的视线。男人眉宇清冷，好看的唇角微扬起，嗓音温醇，“不问清楚我喜欢什么就点？”

    “你不是跟过来了吗，”南烟笑一笑，下巴轻扬，示意头顶菜单，“喜欢什么。”

    怀礼垂眸看了她眼，目光飘上去，扫了一圈儿，声线低缓，漫不经心，“今天裙子很漂亮。”

    “……”南烟怔了下。

    他这才稍稍站直了身，提了些声音，对服务生说了个自己常点的咖啡，又垂下眼睫，问她：“喜欢什么。”

    南烟笑了笑，盯住他眼睛，“跟你一样吧。”

    “跟我一样？”他扬眉。

    “天天夸你穿得好看，怕你觉得烦啊。”她依然笑吟吟。

    怀礼视线掠过她，便是一笑。

    点好了单，南烟要付钱，他却先行说了一串儿数字。是他的电话号码。让店员直接从他卡里扣费。

    他从没给过她他的电话号码。

    南烟心里琢磨了下。

    回到座位。

    南烟坐一旁，怀礼重新滑动着手里的屏幕，浏览着。她瞟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中文英文全有，还有什么柱状图。

    很生涩似的。

    她的手随意放在他手腕儿边，指尖儿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描摹那曲线的走向。

    时不时会不留神碰到他，他便抬头看她一眼。

    唉，她就是想画画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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