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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探清水河十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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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头,张云雷放下心来,倒有了兴致说起以前的事情,“那时候我们戏班子才组,人手不足,人一走,都没个顶替的,戏都排不了,我姐姐生气,嫌我为个外人把组起的班子弄散了,说什么都要赶走九郎,我自然不同意。”

    “后来呢?”孟玄武听得认真,倒是对他以前的事情充满好奇,津津有味的问道。

    提起过往,张云雷有些不好意思,想起自己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挠了挠后脑勺才道,“我那时候年纪小,又有姐姐捧着,想着没人就没人,大不了我自己唱,可没想到第二天,九郎带着那些人又回来了。”

    说到这儿,他长叹一声,满心里都是歉意,悠悠说道,“后来我才知道,九郎被赶走的那天,是他跑去找到闹着离开的几个人,挨个磕头,求着他们回来,自然,那些人倒也知道分寸,见好就收,有了台阶便回来,可我心疼九郎,更恨自己没本事,连个朋友都保不住,玄武,你不知道,那时候是大冬天,眼瞅着就要开箱,天寒地冻的,九郎冒着大雪挨个找他们,跪在雪地里求他

    们,把他们一个一个求回了戏班子。”

    张云雷永远忘不了,再见到杨九郎的时候,他浑身几乎都湿透了,双腿更是抖的厉害,膝盖以下的棉裤挂着冰碴,人都要冻傻了,却憨憨的朝自己笑,笑着说了几个字。

    [角儿,您能上台了。]

    就这一句话,说到了张云雷的心里,他那时候就下定决心,这辈子哪怕不为别人,为了杨九郎,也要成角儿。

    因为成了角儿,便能保住自己想保的人。

    孟玄武听到这里有些唏嘘,难怪他对杨九郎如此信任,这其中的情分自然不是一时半刻任何人都可以比拟的,日久天长,哪怕杨九郎连句完整的话都不敢对他讲,可他们就是心意相通,能够明白彼此的深意。

    就是亲兄弟,也未必能做到如此地步。

    “所以我跟九郎,没有那种暧昧的关系,他甚至为了我,宁可离我远点儿,”张云雷恨铁不成钢,正因为杨九郎对自己情深义重,所以自己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偏偏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叫人生气。

    “杨大哥所愿所想未必与你一样,何苦强迫他跟你一样成角儿,人各有志,你也别强人所难了,”他的心情能理解,可这做法未免太过,孟玄武不温不火的劝他,“有些人适合站在台上,可若台下没人,那台上的人站的也不安心,杨大哥既然愿意捧你,你就别难为他了,在别的地方稍作弥补就好,是亲兄弟便不讲这些虚的。”

    “嗯,我也想明白了,他不愿意陪我上台,那就在下头待着,但是他跟宋小姐的事儿,我怎么也得帮他了了这份心思才成,”张云雷太了解杨九郎了,纵然再喜欢宋晓莲,怕是也不敢上门提亲,毕竟门不当户不对的,加上他天生嘴笨,没人帮着怎么成,“反正你得帮我劝着他点儿,别

    的都好说,这儿女私情可不能凑合,这么好的姑娘上哪儿找去,再说宋小姐也是真心喜欢他……”

    “我帮你就是了,与其操心别人的婚姻大事,怎么不操心操心自己的,”孟玄武知道他挂念这事儿,没辙的答应下来,脱口而出,“你自己不也没成婚么?”

    “我……我不着急……”张云雷一愣,没想到他会吧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不由得有些害臊,喃喃道,“我岁数小呢。”

    “行,你岁数小,”他越说越小声,孟玄武也觉出异样了,转念一想也觉得不妥,顺着他说道,“不说这个了,我记得腊月就是你生辰了,想要什么礼物吗?”

    “……你知道我生辰?”张云雷有些诧异,转念一想也不奇怪,当初姐姐拿了自己的生辰八字给他,让他交给郭师傅测算的,欣喜之情顿时去了大半儿,言不由衷,“就随便过过呗。”

    “你喜欢什么,我送你,”孟玄武没瞧出他的心情,真心实意的问道。

    张云雷气不打一处来,翻了个白眼瞪他,“有你这样的吗,给我过生辰问我喜欢什么,那不成我跟你要东西了吗?!”

    “……那有什么,送你喜欢的东西才高兴啊?”孟玄武倒不觉得不妥,因为每回孟鹤堂生辰都是主动跟自己要礼物的,见他一脸不乐意,不好勉强,“你若不说,那我就随便准备了?”

    “我不要,谁要你给我礼物啊,咱俩又没那么亲!”张云雷不觉有些恼火,好像自己多盼着他给礼物似的,一扭身噘嘴埋怨。

    这回,孟玄武可看出他恼了,不觉莞尔,憋着笑故意道,“那正好,我省了。”

    “你!”张云雷一下上当,忍不住回头瞪他,却见他噙着笑,立马明白了,“好哇,你故意逗我呐!”

    他说着,恼羞成怒的上去扒拉孟玄武的肩膀,作势要打他,孟玄武倒也眼疾手快,紧着躲,抬手去挡,“分明是你自己说不要的,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

    “那我不管!!”自己的这点小心思都让他瞧出来了,张云雷总觉得丢人,借着打闹掩饰自己的羞涩,一时站立不稳,一下跌坐在他怀里,顿时臊的脸红,结结巴巴道,“我、我没站稳,不是故意的……”

    “没事儿,”所谓美人坐怀不乱,孟玄武没什么下作心思,只是单纯欣赏他脸红心跳的模样,扶着他后背怕他摔了,若有似无的搂了搂,“不闹了,晚上还得上台呢,回头你喜欢什么不用藏着,咱俩不讲虚的。”

    “……好,”张云雷只觉得脸上烫热,一心想脱离他怀抱,却使不上力气,也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挣都挣不开。

    这个小道士,现在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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