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墨家憧憬、友情难舍[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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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浪前行。三人忍不住驻足流连这西陵峡的美景,直到舱上传来渔道人的声音:“三个小鬼,你们肚子不饿吗?快上来吃东西了。”。
三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甲板,又走上更高的一层露天平台。这平台尽管不大,却刚好可以摆上两张桌子,只见其中的一张已放着四副碗筷与四碟小菜。尽管菜品简朴,但对于多日已没有正经吃过饭的檀宇清,这已是十分像样的正餐。
此时,渔道人端着一个大锅从内室的厨房走了出来,稻米混合着鲜鱼的清香也随着飘了出来;只听渔道人爽朗地笑着说:“小兄弟们,你们有口福了。难得清晨在江中捕得几尾鲜鱼,与这荆州出产的稻米一道用小火煨了三个时辰,现在恰好大功告成了。”
渔道人利落地把大锅搬上了桌,招呼着檀宇清三人围桌坐下。三人起初还有些拘谨,可才一落座,闻到那鱼粥所弥漫出来的清香,便再也不客气起来。他们三人就着小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就连关月霖身上也不见丝毫的扭捏。
渔道人倒是吃得不多,喝完一碗粥之后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温和地就像打量着自己的孩子。等到桌上的饭菜都被风卷残云般扫荡干净,檀宇清此时已有了七八分饱了,他才注意到渔道人并未吃多少,便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渔道人看出了他的拘谨,接着笑道:“小兄弟们,吃好了吧,觉得味道如何?”此时祖冲之嘴里还包着饭,并迫不及待地抢声应答:“好!真好!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粥。小菜也很好。”他只觉得鱼鲜味美,但好在哪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抢着说话还差点被粥给噎着。看着他的样子,大家都开怀笑了起来。
几人把饭桌收拾干净,便又围坐在了一起,渔道人对这三名少年很感兴趣,尽管对于荆州之事虽已有耳闻,但还是向檀宇清问起那几日所发生的事情。
檀宇清于是便从在长江上遇到柳元景说起,一直讲到在荆州江畔的小山坡上与追兵们奋力拼斗,这些经历无不惊心动魄,但他此时却能述说得异常平静。当檀宇清讲到自己昏厥过去,祖冲之便迫不及待地接过了话茬,接着讲起柳元景及段家兄弟与魔头赫连倾所拼死相斗的经过;这次依旧讲得是眉飞色舞、跌宕起伏、唾沫横飞。
渔道人耐心地听着他们讲着,尽管不动声色,但对于檀宇清在荆州的经历却是暗暗称奇。越听到后面,心中对这几名少年却越发地喜欢,就像是晶莹剔透的璞玉;在他们这个年纪,武学修行尚在其次,他们善良、忠贞、勇敢的心性却尤其可贵。当祖冲之终于讲完,渔道人忍不住夸奖:“你这几个小鬼,这次算你们命大,能在赫连倾那魔头手下捡回命来。如果有下次,一定要退避三舍,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渔道人只是顺便提到了祖冲之的“沉鱼”以及所持的“诸葛弩”,哪知祖冲之便又眉开眼笑地介绍了起来,从材质、工艺、加工各个方面讲来,又不肯落下其中的任何细节,当他见到听众们一言不语、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似乎一脸崇拜的样子,心情更是愉快,于是讲了小半个时辰,才总算讲完。
渔道人心中惊叹,一方面是祖冲之在机关术方面的确有天赋,而关月霖和檀宇清两人,居然能耐着性子听祖冲之絮絮叨叨地讲完,这心性真是沉稳!渔道人又想起檀宇清言语中的一些细节:刘琨流传下来的玉箫、月下的白衣少年、婉转且引人入胜的楚韵,这些元素拼凑起来,会是怎样一个让人神往场景。他转过头看着檀宇清,看到那平静少年脸上所流露出的淡淡忧伤,心中更坚定了要保护这个少年的念头。他于是平静地问起来:“宇清,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檀宇清心中明白,柳将军与关天岚将自己三人托付给渔道人,定然是足以完全信赖;而渔道人不仅性情随和,做出来的鱼粥又如此美味,心中又多了几分亲切感。他略沉思了一下,想要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当看到关月霖关切的目光,于是便强行把思绪从回忆中拽了出来。他告诉渔道人:自己与两位段叔在父亲曾经的暗示下,准备先前往西蜀,再进一步访道修行。
檀宇清又想起关月霖提起的前往蜀地参加墨家弟子试炼的安排,若自己能和关月霖一道被墨家选中,那定然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可当他想到那仅有的两枚青龙“招贤令”,又想起心地单纯又愿意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祖冲之,他的心里又被理智所占据,于是便向渔道人表示:自己其实并没有想好要去参加墨家的选拔,反而觉得祖冲之更加适合。
关月霖一天内又一次听到檀宇清这样的心思,忍不住插话道:“宇清,你自己要考虑清楚。虽然说墨家的机关术修行对冲之而言十分重要。可去墨家修行几乎是你唯一的选择了,你可要考虑清楚。”祖冲之也明白此事的关键,立刻站起身来推辞。
见到这些少年尚在患难之中,还处处为别人着想,让渔道人心中更加感动。而檀宇清提到了檀道济关于他前往西蜀寻道的想法,更让渔道人惊奇。
在春秋之前,华夏的修行并无儒、道之分,双方修行可谓同源。但道家修行的是出世法,清静无为以追寻天道;而儒家是入世法,先修行人道,待人道圆满而自返天道。从汉武帝之时,儒家董仲舒提倡“独尊儒术”开始,两家便日益分道扬镳,渐有水火不能相容之势。而檀道济作为当下儒家“浩然决”心法修行的第一人,能够掘弃门户之见,对于道家的修行如此推崇,实在是难能可贵。
想到这里,渔道人心中已有了对策。他于是笑着说道:“小兄弟们,你们不用争了,承蒙你们父兄的信任,我便一定会照顾你们的周全,去墨家选拔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你们就且宽心,在这船上放心修养,沿途好好看看这三峡的风景。”
听到渔道人这一番承诺,三名少年心中踏实了许多,祖冲之还高兴地跳了起来。当祖冲之又坐回椅子上,关月霖开口问道:“渔道人大叔,你是一个道士,怎么会在墨家的船上?”
渔道人心中喜悦,于是耐心地回答道:“这个说来话长。三国时期,原本总部位于荆楚故地的墨家在时任巨子黄月英的带领下,大举西迁,并把‘机关城设在巴郡群山峻岭中的某处。从那时起,墨家与西蜀各个道派的合作便日益紧密。”
三名少年耐心倾听着,渔道人又接着说:“我所在的道派是巴郡老君洞涂山观,与墨家的朱雀堂来往密切。这次朱雀堂要运送一批武器给荆州的柳元景将军,为了避免出现意外,自然需要有人坐镇。而朱雀堂巨子黎师叔和家师此时不巧前往南疆未回,而我又长期在江上行走,于是这个差事便交给了我。”
“墨家的船也有人敢动吗?对了,渔道人大叔,你的功夫一定很厉害吧?”祖冲之忍不住插嘴问道。
渔道人却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现在江湖形势日渐复杂,随着外族入侵北方,西方魔教随之在中原再度兴起;他们甚至还与南方的一些门派相勾结,匈奴人赫连倾不是也在南方出现了。如今檀司空被害身亡,南北多年来的均势已被打破;江湖上或许会有一番风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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