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徒有琴1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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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回……回大人话，这的确是受了重伤，活活打死的。”

    晏熹没什么反应，他也不敢随意抖机灵，只得如实回答。

    “看清楚了？”冰冷的语音中带着威压。

    仵作忙改口道：“回大人话，指不定是自己摔的……”

    晏熹还没开口，那老妇就发出一声尖厉的哭号：“你明明说了是被人打死的，怎么又忽然改口，我丈夫被那恶霸打死是我亲眼所见，你怎么能这么说！”

    尖叫让晏熹耳鸣片刻，几乎怀疑自己要聋了。他捂着耳朵没个坐相，语调毫无起伏：“肃静。”

    老妇抽泣着，断断续续的呜咽似在控告他们徇私枉法，最终还是敢怒不敢言地闭了嘴，颓然跪在堂下，凝望丈夫再也睁不开的眼睛。晏熹顿了顿，问左右道：“既然你们知道是谁，抓过来，费事吗？”

    他们察言观色，皆道：“只怕人家不给咱们面子。”

    真是岂有此理——晏熹觉得怒火直窜天灵盖，头一回听说犯法的人还要给判案的人面子。他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左右面面相觑，眉来眼去几个回合，晏熹便权当看不见。他道：“吃着府衙一口饭的全都给我出去，不抓回来自己也别回来了。”

    “这这这……”主簿瞪大了眼睛，“文大人，他的靠山可有来头啊，”他压低声音，“吏部那位蔺大人是他远房亲戚，可不好惹。”

    我当是谁。晏熹笑得更开了，原来是将李荣送回家的芝麻小官。也就这种地方能将他当个人物，在朝廷，恐怕没几个人知道他姓甚名谁。

    还是让苏婴吃了大亏的人。晏熹忙在心里拍了自己一巴掌，他竟然因为能治治这个卑鄙小人提前开心起来，看来为苏婴报那一箭之仇的心思藏得再好也没法自欺欺人。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犯了癔症：因为当过几天自己的儿子就宠得无法无天了么？

    真是太没救了。

    这帮人明显就是刁难他。也是，落水的凤凰不如鸡，他从如日中天的丞相一下子变成一个小小的县令，其实同流放边疆没什么两样了，人家使绊子也理所当然。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桌面，“我说，县衙有足够多、足够厉害的人将他给本官捆回来吗？”

    一看他认真，这些宵小也不嬉皮笑脸了，乖乖领命去抓人。

    “要多久？一个时辰够吗？”

    “够，够，保管够。咱们都是练家子，一定会为……”

    “那就一刻钟，逮不到人就别回来了。”晏熹站起来，“来人，给这位妇人搬个凳子。”

    本官去打拳。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主簿跟着他一路出了门，看着他在院子里随意挥几下，阿谀之辞就跟滔滔江水似的涌过来。晏熹心头厌恶，面上嫌弃万分。

    身边的人一头雾水，对他这忽然的善意心生颤栗。听说文大人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心黑手狠，怎么现在对一个贱妇如此客气礼遇？

    难不成是怕冤枉她，落人口实？

第七章 徒有琴1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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