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人性 三[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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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极好…我想…我想跟他过一辈子，我的一辈子…”

    卫容珏喉咙发紧，嗓子发哑，艰难又道：“珏儿…还望爹娘成全。”

    卫夫人一愣，卫正儒也是心下一惊，对视了一眼，看着堂下跪着的卫容珏，神色复杂。

    卫夫人没说话，眼泪便先流了出来，哽咽道：“儿啊，你糊涂啊！”

    卫正儒也是重重叹了一口气，这数月来，头发白了大半，面色也是憔悴沧桑。

    “珏儿，当初你上山，爹娘本想着保住了一条命，入赘也无妨，可…入赘好歹也得是个姑娘，而不是个男人啊！”

    卫容珏哽咽出声，俯身叩首，又道：“我知珏儿不孝，做了有悖伦常之事，还让本该享天伦之乐的爹娘为我忧心至此…”

    “可这感情覆水难收，您就算拿着链子将我捆在卫府里，用皮鞭打着我，也不是我能说收回来便收回来的，我这心不在这儿，剩下的只不过是一副空的身子。”

    “混账话！你不能再去山上了，就算那魔徒来将我卫府赶尽杀绝，你也不可再去！”

    “老爷！老爷！”卫夫人瞧着卫正儒被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胸膛重重的一起一伏，连忙出口打断，拿着帕子抚上了卫正儒的胸膛，一下又一下的顺着。

    “爹，他不是魔徒，他是神明，是世人心中的神明，也是我的神明。”

    卫容珏像是失了魂一般，看着卫正儒低声道出了口，语气没有波澜，最后一句更是喃喃自语。

    “你…你这被妖怪迷惑了啊！”卫正儒痛心疾首的拍了拍桌子，恨铁不成钢道。

    “我跟你娘有愧于你，当初便不该让你上山！”

    “人活一世，数十载春秋，一寸土，一寸木，一花一树一贪图。”

    “爹娘养育之恩大于天，何谈亏欠孩儿一说，我没被迷惑，爹自小便让我背圣人训，即便我人是傻的，也没放弃过好好教导我…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

    “爹，娘，珏儿没有半句妄言，我所见皆为实，所讲皆为真，人分好坏，妖分善恶，万物有道，众生平等。”

    “如今背弃信义的是人却不是妖，又如何怪得到妖为野兽的身上，妖的兽性仍在，可人性何存！？”

    卫容珏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抬头脊背挺直的望向卫正儒。

    神色凄哀：“爹，糊涂的哪里是我啊？”

    卫正儒听着这些话，身躯一震，眼神复杂，不知该欣慰还是该心酸，看着跪在地上的卫容珏，这是他的儿子，已经不同这十七年间疯疯傻傻，只会伏在他腿上撒娇耍赖。

    现在他已于常人无异，甚至比旁人看的都更加透彻，他明是非，知对错，晓事理，他的珏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兽性仍存，人性何在？他真的难以相信这是从他儿子口中说出来的话。

    “你如何能保证他不会兽性大发？”卫正儒听了卫容珏说了这么多，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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