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速之客[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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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正儒的19岁长女卫昭寰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三日后便要入宫为嫔。太医院也早有传闻：只待这卫昭寰一入宫，老院使不多时就会退位返乡，作为右院判的卫正儒便能顺理成章地接任他的官职。

    太医院各御医、吏目、医士也因此纷纷在卫正儒面前摩拳擦掌极力表现。京中人尽皆知，这卫正儒只有卫容珏这么一个儿子。

    而这卫容珏自打出生以来，便是体弱多病，其行为举止也常常怪异无状，京中百姓背地都送了他一个诨名“卫糊涂”。卫正儒虽说医术高明，但却始终不明其子的病因。京城众人皆叹：卫院判誉满杏林，却得此报应，实为天之不公。

    卫正儒为医好幼子也是想尽办法，他虽精通药理针灸之术。然医有十三科，常人如若能做到一科精通也实属不易，何况这十三科之末的祝由之术也几近失传。听闻少有民间巫医精得此术，卫正儒背地里也偷偷地在找寻高深的巫医，但这其中也多是一知半解骗人钱财为主。

    卫夫人每每提起幼子之症，也都是掩面拭泪，似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楚，且日日梦魇而不得治。自卫容珏落地之后，卫夫人也再未有过身孕。遂衣钵相传，多半也是无望了。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吾孙王。”

    自卫昭寰入宫中选后，整个卫府便对其以君臣之礼相待了。晚饭席间，卫正儒与夫人则先待女儿入上席后，才带着卫容珏于她左手边依次入座。

    卫昭寰见此，心中自是百感交集。还未入宫便已是这般疏远的相处，将来即使有孕召见家眷入宫，自是连体己话都说不上几句。这深宫离家虽不远，但皇家境内，即使是一墙之隔，一脚踏了进去便似隔了千叠山，万里云。

    卫昭寰也深知自己此番入宫，不仅仅是做皇上的妃嫔那么简单，身上担着的是父亲的前程和整个卫家的荣辱。

    这几日茶饭之间，就连卫容珏这个小糊涂都感受了即将到来的离别之

    愁。席间一语不发，咀嚼中想含糊地唤声阿姐，但原本顺口亲昵的二字却随着吃食一同咽进了肚子里。他似乎也知道，这声阿姐一唤出，必定会使得卫昭寰梨花带雨。

    待用完晚膳，卫昭寰却突然扑进卫夫人的怀里哭了起来：“三日后，便要去那不见天日的宫闱。旁人都觉得我是披锦衣去享一世荣华，二老也是不得不提前守着将来要守一辈子的规矩，如今，只剩三日，还是待女儿像往常一般，也且让我尽一尽最后的孝道吧！”

    卫夫人听罢，抱着卫昭寰哭了起来。卫正儒见不得此等伤景，叹了口气，拂袖离席。而此刻，卫容珏却呆呆地瞧着挂在高空的圆月出了神。

    长夜将近，城中街道也早已退去了白天的热络繁华。月光偷偷溜进了数不尽的万家庭院里，却无意瞥见了人间诸多不得已的愁苦。

    城外十余里，半山腰间，喧闹伊始。

    “山泉散漫绕阶流，万树桃花映小楼”

    山腰间，有家小酒馆里里外外坐满了客人，这酒馆门口插着旗子，红底上描着黑字“桃仙居”，里里外外也都挂满了灯笼。

    酒馆四处桃树成群，花瓣飘散，此景倒一点也不辜负“桃仙居”这个名字。

    客人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他们其中大都披着薄衫，也并无一人束发。酒馆内，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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