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中计[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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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邦荣笑了笑、摇摇头说：“你别总是防着我，我只是想让你过得更好。”说完转身坐到了旁边的廊下。

    “你看这幅画。”他面向沈慕晴摊开卷轴，“这画中人你可认得？”

    沈慕晴抬头看去，只见画卷中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梳着双丫髻，穿着鹅黄色襦裙，手中拿着一只鲤鱼风筝。这不是少年版的沈慕晴吗？女孩面容精致，眼神灵动，虽然作者笔法稚嫩，但是人物栩栩如生，非常传神。看来是作者用了很大的心思。

    沈慕晴仔细盯着画作嗫嚅道：“这是？”

    “是你啊，七年了，你肯定忘了。”顾邦荣小心翼翼地把画轴放在一边，双手撑在膝盖，自顾自地说：“那时候我准备要去参加府试，因为缺少盘缠就去庙会上卖画赚钱。一般人家饭都吃不饱谁愿意花钱买画啊。你来到了我的画摊前，让我画了一幅风筝，给了我二十个铜板，并说我画的很好。随后被你祖母发现大骂了你一通，说你乱花钱，要向我要回铜板，最后被你以去庙里上香为由劝住了。”

    顾邦荣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赚得高官厚禄，一定要把那个女子娶回家，给她最好的。于是我刻苦攻读，府试、贡试均有所获。”

    沈慕晴愣住了，顾邦荣追着自己不放手，原来原主是顾邦荣心中的白月光。可他后来不是娶了李氏女为妻吗？

    “可是不得已啊，我后来只能娶李氏女为妻。要不娶她，我这县丞都当不上啊。你们可能不知道，京官都是生出来的，州府官员都是跑出来的，而地方上的小官才是考出来的。我顾家无钱无势，只能靠运气与官家联姻给自己谋出路。”顾邦荣苦笑道。

    “其实，在我与李氏联姻后，我就把她放下了。可是她却成了二弟的妻子，她的一颦一笑都是为了二弟。我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守望着她。”

    顾邦荣慢慢抬起头说，“你现在和离了，让我能呵护你可好？”他双眼通红，面容坚毅，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慕晴。

    沈慕晴浑身发冷，感觉像被毒蛇盯上了，她嘲讽道：“顾大人可真是痴情啊。顾大人的算盘也打得响。一个户籍换一辈子的囚禁之身。我孤身一人，不要户籍也罢。大不了自卖自身去给富贵人家做丫鬟婆子，怕什么。”

    顾邦荣轻笑道：“你就这么绝情。我盼了七年啊。这是我最后一点念想了。”他站起身慢慢朝沈慕晴走去。

    “着火了！着火了！”突然有人大喊，寻声看去，只见东边屋后浓烟滚滚，看来火势从东边屋后起来的。

    顾邦荣顿时满脸惊慌，他略略思索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沈慕晴说道：“这是你的户籍，你拿走吧，以后尽量离邦彦远点。”随后大喊，“林妈妈送沈娘子离开！”

    林氏答应着从一个屋子里出来，脸色阴沉地看着沈慕晴道：“沈娘子我送你出去。”

    沈慕晴一句话也没说，跟着林氏出了院子。到巷子口了，头也不回地去了刘府后门，刘启还在门口值守就是脸色不好，他瞪了沈慕晴一眼就推门进去了。沈慕晴低着头跟在后边，一路跑到厨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她感觉浑身发凉，双手还在发抖。自己怎么那么笨，怎么能跟着林氏走了，明知道林氏是顾邦荣的人，居然没有一点戒备之心。多亏刚才的火灾，要不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来呢？

    她掏出顾邦荣给的信封，取出一张纸，上面用欧体写着“明县女沈氏慕晴桃李之年去井离乡，现为平县城郭户，良民。居城南学子巷。康平十二年”，下面盖着大红的县衙公章。

    户籍在手沈慕晴心里踏实了，她怕是假的，忙喊笑眯眯的刘忠过来帮忙看，刘忠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说：“是真户籍。”

    这时吕氏进来了，她听到后白了沈慕晴一眼说：“户籍拿到了？我就说顾大人是个好官，你还不信。”

    沈慕晴忙点头认可，“对对，顾大人是个好官。”然后收起户籍开始做饭，沈慕晴先用小锅加茉莉花热了一碗羊奶，让于海给刘公子送去。

    刘公子怎么也不肯喝，他说羊奶是小孩子喝的，他是大人了。

    沈慕晴听后气冲冲地去了刘公子的院子，狠狠地数落了刘公子，说他不爱惜身体，不在乎别人对他的关心，是个不孝不义之人。其实，沈慕晴是把下午在顾邦荣处受的窝囊气都撒给了刘公子。

    刘公子也来气了，他抬手掀了托盘，气狠狠地说：“爷就不喝，爷就当个不孝不义之人。你有什么资格在爷头上撒野？你给爷滚出去。”

    沈慕晴回到厨房，坐在凳子上发呆。吕氏说了两句看沈慕晴没有反应，就继续和小栓子做饭。

    “沈娘子，麻烦出来一下。”刘启站在门口叫到。沈慕晴起身整理一下衣服跟了出去，到了月亮门口，刘启看四下无人说道：“你今天在顾邦荣处受气了，回来给公子撒气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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