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再遇赵敏[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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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闭一只也行，总之要进使节团。皇帝得对，我不可能单枪匹马去找南宫公主，人家认识我老几？何况我一个汉人，半句匈奴语都不会，能靠得近王庭才怪，所以，一定要跟晏七行化敌为友。

    软语相求？他肯定不吃这套，最好的办法是在武力上折服他让他五体投地。啧，这个好像也不太容易，刚才一试之下，就知道他是我生平仅逢的两个对手之一，另一个是二十一世纪跟踪我的那个警察，我曾败在他手下。

    这个晏七行不愧是直指绣衣使者，跟他真打起来，谁胜谁负还很难。

    我俯在案上，手托下颏沉思。

    目光不经意地往门外一扫，眼尖的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赵敏？！

    我一惊，眼下风头这么紧，这丫头还敢在长安公然现身？我立刻起身跟了出去。

    赵敏察觉有人跟踪，加脚步穿街入巷，切，我可是个中高手，她哪甩得掉我，在巷深处截住了她。她一见是我，面露喜色，正欲话，我抢先叫道：“赵敏，你行刺陛下罪大恶极，还不束手就擒？”一使眼色，上前就跟她动起手来。

    我知道晏七行早派人盯死了她，而且照皇帝的旨意，只怕也盯死了我，此刻暗中正有一双或几双眼睛盯着我们，干脆演出戏给他们看。

    赵敏何等聪明，见我眼色示意立马明白，假装全力应战，拳来脚往之际，我低声：“你疯了，大白天的敢在长安现身？”

    赵敏：“我知道有人跟踪，不过他们不会得逞。放心！”罢“呼”的一拳从我脸颊边擦过。

    我沉吟着，不知道该不该已经暴露的七个据点的事告诉她，不告诉她，担心刘彻忽然动手的话，赵敏在劫难逃；告诉她，他日追究起来，我就是第一嫌疑人。

    不管了，以后再。

    “皇帝已经查出你们好几个秘密地点，你要心。”

    赵敏闻言一惊，脸上顿时现出惶然之色，低声了句：“莺歌燕舞楼”

    我一怔，横肘击向她软肋，赵敏“哎哟”一声，后退几步，叫道：“好厉害。”扭身就跑。

    我追了过去，追到大街上，只见热闹的红男绿女，老妪稚童，哪里还有赵敏身影？

    跑这么干什么？

    “莺歌燕舞”？这名字一听就暧昧得要命。

    怎么搞的，跟某……些电视剧雷同的情节？秘密会面非得去妓院吗？

    谨慎地观察片刻，发现并没有人跟踪我，心里有点怪，那天晚上在麒麟殿，皇帝明明吩咐晏七行让他盯住我，并且“一言一行均要上禀”，难道是晏七行偷懒耍滑？不太可能。

    不过这样正好成全我，优哉游哉地找到“莺歌燕舞”楼，不觉哑然失笑，不是妓院，是一座鸟苑，里面养了许多品种怪的鸟类，很多是我见都没见过的，这是座专门出售“宠物鸟”的场馆，看着数不清的鸟儿们窜上跳下，张牙舞爪，吱吱喳喳，“莺歌燕舞”，这名字真够贴切！

    这也是他们的秘密据点之一吧，不知道安全不安全。

    我被一个面目粗俗的瘦女人引进一间厢房，赵敏席地而坐，正笑眯眯地等我。

    “这也是你们的秘密匪窝之一？”我坐下，不客气地问。

    赵敏得意地一笑：“怎样？没想到我竟会开间鸟苑来藏身？”

    我白了她一眼：“就算我想不到，晏七行未必想不到。”

    提到晏七行，赵敏的脸色阴沉下来，半晌无语。

    我忍不住问：“你早就知道七爷就是晏七行吧。”

    赵敏一惊：“晏七行就是七爷？”竟怔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忙分辨道：“丹哥，我真不知此事，我只是听七爷缺两根手指，但并不晓得晏七行就是七爷，因为我从未见过晏七行……而且听他手上带着件特殊的兵器，无人知道他的手居然缺了两根手指。”

    是了，连卫青都不知道晏七行的手有问题，也许别人就更无处知晓了。

    “那么，你怎么知道和田玉的事跟皇帝有关？”我再问，自我出狱，这两个问题一直想不通。

    赵敏：“据我们的人查知，七爷跟皇帝有关，故而我猜测，和田玉可能在刘彻那里。”

    这个解释也算合理。

    发了一会儿呆，赵敏的目光忽地变得寒冽刻毒，恨声：“晏晏、七、行！总有一天，我要将他的手剁下来，让他一只手指也无，看他还怎么杀人！”

    “怎么？”我有些惊异。“你跟他有仇？”

    赵敏点点头，恨意在眼中：“三年前我们在淮阴集结，消息走漏，晏七行率绣衣使者至淮阴围剿我们，死在他手中的人十之有七，连主人都伤在他手上。”

    这次我真的大吃一惊，晏七行居然这么厉害？

    “三年前，你才十三、四岁吧。”

    打仗，流血、死亡，怎么想也无法跟那么的姑娘扯到一起。

    幸好赵敏摇摇头，眼含悲怆愤怒地：“是我姐姐，那次，我姐姐为保护受伤的主人，被晏七行亲手所杀。”

    原来如此！

    古代人，尤其是古代的侠客最重视的就是恩仇，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看来赵敏对刘姓王朝的仇恨，我是无能化解了。

    更憎恶那个什么混账主人！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竟令得好端端的一对姊妹花对他死心踏地，连性命都可以不要。这种利用女子感情为其卖命的人，基本上不能把他归于人类之列。

    “丹哥你皇帝已经查出我们的地点，事情究竟如何？”这才是她真正关切的问题。

    而我只是关心她的安危，对于她所在的黑社会可半分好感也无，含混地：“我也只是偶然听，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总之你要顾着自己的安全，心为上。”

    她“嗯”了一声，低头沉思。

    “赵大伯怎么样？”我转移了话题。

    赵敏：“上元节之前，我已经将他送去安全之地，丹哥不必挂念。”

    “那次……诏狱一别之后，你一直留在长安吗？”虽然是不欢而散，我还是忘不了她夜探诏狱救人的情义。

    “没有。”她。“三天前刚回来。”

    话间，她的神情微动，我心一动，莫非他们又有大计划，所以冒险也要回来？

    “赵敏……。”我思索着如何措词。“刘彻那个人，照你们的话，他就是天命所归，你们杀不了他。”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皇帝他做得，别人也能做得。”赵敏一句话把我噎得死死的。

    我我皱下眉，不吱声了。总不能告诉她历史记载不可更改了吧。

    唉，既然是他们的历史，还是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大概是觉得刚才的话得太冲，赵敏的口气缓和下来，问：“方才丹哥提到和田玉，找到了么？”

    一提这事就犯愁，但是我留了个心眼儿，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倒也不是不信她，只是不信她的主人而已。和田玉总算有了着落，不想中间再生变故。

    于是我沮丧地一叹：“找遍未央宫，没有。”

    赵敏秀眉微蹙：“怎么，竟不在刘彻手中么？”

    我耸耸：“慢慢来吧，这事急不得。”

    赵敏：“丹哥放心，既然知道七爷就是晏七行，和田玉的下落又与他有关，我一定帮你把玉找出来。”

    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让我心生狐疑：“怎么帮？莫非……你在暗中监视晏七行？”

    赵敏冷哼一声：“我跟他有血海深仇，不能不报，总有一天找机会杀了他。”

    她的神情凶狠阴冷，令人生寒，我反握住她的手：“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你放弃报仇，离开你的主人，等我找到和田玉，你跟我一起远走天涯，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晏七行的功夫恐怕连我都不是对手，心思更是深沉难测，我担心赵敏不但报不了仇，最后连自己都保不住。

    赵敏的脸色沉黯下去，半晌，静静地从我手掌中将她的手抽出。

    这个动作明了一切。

    话都到这份儿上，再没什么可的了，于是各道珍重，我离开“莺歌燕舞”楼。

    刚走出十几步，忽觉周围有异样，双目电扫，一个鬼祟的身影一闪即逝。我心头微栗，原来“莺歌燕舞”早已被盯上了。本来要想回去通知赵敏，但转而想起那夜未央宫中皇帝所的话，他们的目标是“主人”，所以暂时应该不会有所行动，而且现在更糟的倒是我该如何为自己解释？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三明治中间的夹馅，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不知怎么弄到这种凄惨的地步，最好的办法是，赶紧拍拍屁股走人。

    利用剩下的时间，做足了准备功夫，回府胡乱吃了晚饭，直到二更天。

第三十二章 再遇赵敏[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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