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林之苑[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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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具，个个都可以成为飞将，何愁匈奴不灭？”

    这一位……哈，飞将军李广！

    一旁，卫青向我暗中竖大拇指，我微微一笑。

    马场中，皇帝渐渐体会出马鞍马镫的妙用，兴奋得跟个孩子似的，一会儿在马上双手持剑挥舞，一会儿拿了弓箭变换着各种身姿乱射，一会儿又双臂大张，在马背上迎风驰骋，看得场外众人热血沸腾，意兴喷发。

    不出所料，这两样东西大大的取悦了汉武帝。

    当他跳下马后第一句话就是：“来人，赐刘丹千金！考工室上下人等，统统有赏！”

    又意犹未尽地：“朕现在觉得精力充沛，吩咐下去，朕要在苑中射猎！”

    除了几名文臣，其它一干人等全都追随着意气风发的皇帝在上林苑中出猎，本来上林苑中饲养的野兽是供皇帝秋冬打猎手的，现在因为两件骑具的出现无辜受累，提前遭到捕猎之灾。晚上，建章宫灯火通明。

    满载而归的大队人马就在建章宫院里享用打来的猎物。有歌舞的宫女，奏乐的丝竹，渲染着欢乐的气氛。

    皇帝在酒宴前的演讲里，大大表扬了我一番，让我觉得受宠若惊。所以演讲一结束，酒席一开始，我就悄悄离开座位。

    认真地调着烧烤的调料，起来挺惨的，自从来到汉代，我连一次烤肉都没吃过，今天正好一逞口腹之欲。

    拿起两支野鸡的翅膀串起来，刷上一层调料，再涂上一层蜂蜜，乐孜孜地坐在篝火边烤起来。远远望一眼坐得高高的欣赏歌舞等待别人侍侯的皇帝一干人等，我觉得自己真是……有用多了。

    哼着曲，烤着鸡翅膀，仿佛又回到了时空那端，萧剑的脸不知不觉又浮上心头，唉，也是，所有记忆中乐的事都是跟他在一起做的。让我怎能不怀念？

    “刘丹，焦了。”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大叫，回神一看，鸡翅膀正在冒烟……

    卫青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拿着两只酒爵坐到我身边来，脸上微带酒意地问：“你有心事？”

    处理掉烧焦的鸡翅膀换过另烤，我：“我最大的心事你不知道么？明知故问。”

    卫青倒了杯酒递给我，道：“又是和田玉，不如这样，改日你把它画出来，我带人挨家挨户去找，就是掘地三尺，也定要将它找出来。”

    我皱起眉想想，：“这个方法好像可行啊……”

    卫青瞪大了眼睛：“莫非你真想这样做？”

    “神经病。”我白了他一眼。

    卫青居然反问：“神经是什么病？”吃着烤鸡翅膀，喝着香冽的酒，晚风悠悠，丝竹声声，难得的安逸清闲。

    卫青的脸喝得红红的，问：“刘丹，从未听你讲过西域的事，讲给我听罢。”

    “什么呢？”我微带醉意，凝神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个地方没有皇帝也没有诸侯，所以就不用整天跪来跪去了……”

    卫青道：“没有皇帝？岂不天下大乱？”

    我：“谁天下大乱？才不会。百姓自己选举一个人出来担任国家领袖，组织政府来管理国家，国家的领袖每五年换一次，每次都由百姓自己来选。”

    卫青听得酒意醒了几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会有这样的事么？”

    我嘲笑他：“孤陋寡闻了吧。还有呢，在我们那里，女人跟男人一样，读书认字，接受教育，女人跟男人一样，参加工作，出仕做官，有很多女将军，女丞相，女太守，甚至还有女人被选为国家领袖，……总之就是职业不分贵贱，男女完全平等。还有啊，男人不可以纳妾，一个丈夫，配一个妻子，不多，不少，刚刚好。”

    我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

    卫青听得新极了：“女子也可以做这么多事？她们不是应该留在家里相夫教子的么？西域竟是这样的地方么？你不是在笑罢？”

    我恼怒地瞪起眼睛：“不然的话，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我这种女……呜……”

    我的嘴被卫青的手给捂住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闯祸。

    卫青猛地给自己灌了口酒，若有所思：“是啊，想起拜师时那些……什么测试题，真是闻所未闻，惊世骇俗。至于你，就更加……”他看着我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就更加怎么样？”我眯起眼睛斜睨着他。

    卫青笑道：“四个字―――匪夷所思。”

    以为能夸我几句呢，搞半天弄了个中性词出来。

    卫青又问：“西域也常常会有战争吗？”

    我点点头：“大约六十年前，我们那边发生了一次规模非常之大的战争，有六十多个国家参战，总共死了5700多万人。我所在的国家，死亡人数就超过00万。打完之后，只剩一片废墟，惨不忍睹。”

    卫青震惊得不出话来。

    5700万，就算对于现代人来，也是个天文数字吧。何况作为人口只有三千余万的大汉帝国呢。

    卫青喃喃地：“你所在的国家究竟有多少人口？”

    我回想一下基本资料：“3亿。”

    卫青自然不懂现代数学：“那是多少？”

    “很多的意思。”我。“比天上的星，海边的沙还多。”

    我凑到卫青耳边告诉他：“所以大汉帝国其实不是最强大的……匈奴，也不是最强大的。”

    卫青惊惧不已地望着我。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放心，离得那么远，打不过来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攻打大汉帝国？

    还不如关公战秦琼来得容易。

    这边正聊得起劲儿，内侍尖锐的声音响起：“卫将军，刘大人，陛下召二位过去呢。”

    站起身来，我跟卫青的脚步都有点虚浮，向皇帝的御座而来。

    皇帝向我们招招手，神情看来很愉：“瞧你们似乎谈得很投机，来，有什么趣事，也给朕。”

    两个人只得奉召，在御座帝的案几坐下相陪。

    卫青：“禀陛下，刘大人在跟臣讲西域的事，那里，实在是怪的地方。”

    皇帝饶有兴趣地看看我：“怪在哪里？”

    跟皇帝话可不能象跟卫青那么随便，我谦恭地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男女平等啦，职业不分贵贱啦，一夫一妻啦，没有皇……黄河啦。倒是有一道长江来着。”差点漏嘴。

    皇帝听得很认真，见我停下，催促道：“接着。”

    我只好找不太敏感的话题来：“西域也有蹴鞠，他们叫做足球。每年都有大型的足球比赛，很热闹。此外还有什么跑步比赛啦，游泳比赛啦，跳高比赛啦，当然也有剑术、马术比赛。胜出者的奖金非常的丰厚。

    在那边，歌舞伶人的地位都比较高，有些歌唱得非常好的伶人，每次唱歌的酬金都很昂贵，也有一大批拥护他们的追随者，所以许多孩子，从就立志做伶人……”

    到这里，旁边的官员们已经开始有摇头的。我暗笑一下，不晓得他们的头摇成拨浪鼓会是什么样子。

    我接着：“那边的男女都是自由恋爱，就是男女双方认识以后，如果互相喜欢，就可以确立爱情关系，然后喜欢到一个程度，非卿不娶，非卿不嫁了，于是两人就成亲。

    如果相处一段时间后觉得不合适，也可以随时分手。而且就算成亲之后，不论男女，假如发现不喜欢对方了，都可以提出离婚，就是写休书，这个叫做恋爱自由，婚姻自由……总之，那边的风俗跟大汉帝国，真是很不一样。”

    果然，所有听到的人都在大摇其头，一些诸如“有伤风化”之类的词语随着晚风一起飘入我的耳朵。

    汉代的民风再开化，也不能接受二千年后的恋爱观和婚姻观。

    卫青在一旁插进来：“是啊，连女子都可以出来做官，有许多的女将军，女丞相，甚至还有女皇帝。真是不可思议，女子怎么可以做皇帝呢？”

    看来他还是不能理解什么叫“国家领袖”，硬是把“皇帝”套进“国家领袖”里，只不过这个任期为五年的“皇帝”是经由人民选出来罢了。

    我很想跟他好好辩论一下关于女子能力的问题，但想到这是在御前，有些敏感的话题还是不要去的好，于是忍了下来。

    皇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可能也觉得这个问题太严肃了，转移话题道：“听近日刘卿你买了新宅第？”

    这个他也知道？

    我微笑道：“回陛下，臣近日是买了新房子，目前正在修葺。”

    皇帝漫不经心地笑道：“据买宅第的钱，还是向仲卿借的。”

    他知道得未免太清楚了。

    我尴尬地一笑：“臣既然决定要在长安定居，自然得有自己的家。只是臣身无分文，只好厚颜向卫将军借贷…不过已经还了。”

    是你替我还的。而且不多不少，刚刚好，哈哈！

    皇帝没有话，只微微一笑。想起皇帝的赏赐，我心中一动……

    歌舞还在进行，音乐声柔和绵长，酒渐酣，夜更深，正在这时，一阵疾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欢乐的气氛。

    报！紧急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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