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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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五个房顶吧，你也一天天好起来，能喝点汤了，能塞进去点红薯了，脸色不那么吓人了，不过就是不长头发，你是天生的秃子吗？”

    我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有什么所谓呢？就当刀已经死了吧……木子露出同情的目光，不过立刻又笑了，道：“没啥啦，我是麻子，你是秃子，大家半斤八两，你就不会嫌弃我了，老实，我天天盼着你醒过来，又怕你醒过来——也许你身子好了，就不愿意待在这鬼地方了。”

    我拚命地摇头，大声道：“不会的，不会的，我觉得这地方很好，你也很好——谢谢你。”这次觉得舌头好使了些，居然了这么长的话，但声音还是一样含糊，木子大概从我的表情上看懂了意思，笑道：“你愿意待下来，我还得谢谢你呢，不然我连个话的人也没有，迟早得变成傻子——对了，你舌头上怎么有条大疤？是怎么伤着的？你是哪里人？多大了？怎么会被……？是生病了吗？”

    我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这个故事太长，也太荒谬，象木子这么个单纯的孩子会理解吗？而且这条带疤的舌头看来也没法把事情的经过清楚了……木子看着我发呆的样子，笑道：“算啦，当我没问吧，过去的事情，一句两句肯定不清楚——了这么多，你累了吧？天还没亮呢，再睡会吧，以后等你好些了，再慢慢讲给我听。”

    我感激地点了点头，木子便在我身边的稻草里三下两下扒出一个窝，跳了进去，又飞地把自己埋了起来，笑道：“我也睡了啊。”完就闭上了眼睛，一会便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我也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我记得自尽的时候是初秋，穿的衣服并不多，看来他们还为我治疗了一段时间，舌头都结了疤，不过看来还是咬断了里面的筋吧，现在这么不听使唤……也许是他们看我实在没什么治好的希望了，才会把我埋到了乱葬岗，不过这样也好，现在他们一定以为我已经死翘翘了，也就不会找其他人的麻烦了……实在的，目的达到，我也不是很想活下去了，现在也是……也许就是因此他们也没治好我吧，没想到木子居然用这么简陋、荒唐的办法让我挺了过来，还醒了过来……

    但睁开眼看着身边的木子，又觉得不好意思不活下去——算了，就当作报答他吧，点好起来，陪着他高高兴兴地活下去。

    我对睡梦中的木子笑了笑，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身体和精神都一天天好了起来，我也不好意思再躺着了，可木子只让我在屋子里走动走动，还不肯让我做任何事情——其实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屋子不用收拾，“做饭”也只是把红薯丢进火里去，闻见香味就可以扒出来了——这家伙总是怕把我累坏了，搞得我哭笑不得。

    不过有时候想想也是，居然可以昏睡五、六个月，也着实不可思议，摸摸自己的脸都觉得骨头硌手，想必看起来也还是比较吓人的，难怪他不放心，但总这么呆着也很无聊，虽然木子再也没问起我过去的事情，但他讲自己的故事也已经讲到第三遍了，虽然补充了些细节，我也会背了，不过他很爱话——也许是太久没话给憋的，我也不好意思打断他，总是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一边听一边点头，终于有一天听着听着不知不觉打了个哈欠，木子立刻不了，不好意思地道：“哎呀，你是不是觉得闷了？不如……我看今天太阳不错，你把衣服都穿上，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兴奋地跳了起来，但还是在木子的逼迫下把“衣服都穿上”——也就是穿上所有能穿的东西，再塞进些稻草，用布条和破麻绳扎好——才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一推开门，和煦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眼睛一时虽然有点不习惯，心里却涌上了莫名的欢喜。 l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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