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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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邂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努力稳住声线，公事公办的语气：“不知公公找江某有何要事？”

    飘飞的雪里，云歇倏然抬头，露出张令现在的江邂再无颜面对的脸。

    云相他……回来了，在他叛离云党向陛下投诚后，回来了。

    “是我。”云歇沉声道。

    江邂佯装激动，刚要出声，云歇直言道：“现在不是解释叙旧的时候，乾西门怎么走？”

    乾西门是出宫的唯通道，看守城门的护军也有不少向云歇暗投过诚。

    江邂忙道：“我带您过去……”

    云歇扬手打断：“不用，你太显眼，我不想引人耳目，你告诉我怎么走便可。”

    江邂念着和云歇过往的交情，眸底挣扎，最后还是咬咬牙，按着陛下的吩咐，给云歇指了条路。

    云歇转身便走，却被江邂迟疑叫住：“等等——”

    云歇回头，边眉梢轻轻挑起，显然是有些疑惑。

    江邂避开他犀利的眸光，有意提醒：“云相，人心似水，您有没有想过，您假死这么久，还有多少人对您是忠心耿耿的……？”

    比如安插在宫里的眼线，比如乾西门的护军，比如……我。

    江邂了解云歇为人，云歇虽位极人臣，却不像陛下精于城府，他并不太懂人情世故里的弯弯绕绕，是硬靠着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倔劲才走到今天的。

    云歇怔了下，面色微变，随即却无所谓地挑挑眉，极潇洒地朝他挥手：“走了。”

    江邂呆住了，极唐突地抓住他袖子：“您这不是想明白了吗？怎么还……”

    “你又不是第天认识我，”云歇稍显不耐，“我问你，谢不遇、楚剑清他们我救不救？”

    “……救。”

    “那我捞他们是不是得想法子出去和其他人联络？”

    “是，”江邂还是忍不住道，“但您也不急于这时啊……”至少别在今天……

    云歇反问：“他们等得了？”

    “……等不了。”江邂硬着头皮如实道。

    “那我暂时是不是只有这个法子？”

    “……好像是。”

    “那不就完事儿了，谁管那些喽啰忠心不忠心，左右我都要逃的，难度大点儿而已，”云歇拨开江邂的手，“要真等我想出个万全之计，他们几个黄花菜都要凉了，所以你别拦我，不然别怪我翻脸。”

    江邂垂眸掩饰狼狈，鼻尖阵发酸。云歇待朋友如何他们几个都清楚，自己是真的没回头路可走了……

    江邂试探道：“那您要是被抓回来……”

    “被抓回来再说。”云歇说最后这句时，已行渐远，声音轻得像握不住的云。

    江邂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雪海，发泄似的暗骂了声，苦笑道：“要知道你没死，我是疯了才会投陛下。”

    “就是把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肯啊……”

    *

    云歇按照江邂的指示走了会儿，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江邂当了那么多年御前侍卫，对皇宫布局了如指掌，不可能指错，所以……难道是他走错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云歇心下十分尴尬，正好有两个小太监从角落里窜出来往前疾走，云歇踟蹰了下，快步追了上去。

    那两个小太监正聊的热乎，云歇刚要出声问路，他们聊天的内容随着雪花起，冷不丁地飘进了他耳朵。

    “你听说了吗，陛下昨夜临幸了个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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