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有情有义[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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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一个英雄从神坛跌落，做出谋嫂杀兄这种逆伦大案，更能满足围观群众的好奇心理的事，在并不牢固的证据面前，他们更宁愿去相信这是真的。

    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打虎英雄武松，在不知不觉地时候已经被众人推到了对立面，曾经的鲜花与赞赏，在今日将会变成扔在他身上的臭鸡蛋。

    “我不是！我真的没有杀害我大哥！”武松的声音被众人的议论声所掩盖，潘金莲隐藏在人群当中，看着县令作出宣判，将武松当成是杀人凶手收监关押，心中暗暗叹息。

    西门庆得意洋洋的环视四周，刚好看见在人群中藏头藏尾的潘金莲，他微微一笑露出缺了大牙的牙床，令这笑容看起来有些猥琐。

    对于潘金莲，他还是那般事在必得，只是这次他并非想要从潘金莲的美貌中得到些什么，而是想要彻底地将她击垮，不仅仅是□□上，而是从精神上，他要她后悔那曾经做出的不明智的决定。

    自武松一案被宣判之后，潘金莲便闭门不出，像是羞得没脸见人的样子。在王婆的挑唆之下，众多热心有为的百姓又为潘金莲家的门填上许多“东西”。仔细看领头的那个人分明就是之前调戏过潘金莲的浪荡子。

    潘金莲倒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寝食难安，她只是有些犹豫，以她的性格应该不管武松死活，卷走武大郎的家产走得越远越好，反正武大郎也死了，死之前他们也已经和离了。从道义也说得过去，唯一说不过去的地方，却是她的心。

    她平生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实在狠不下心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总得做些什么，就算是任何作用都不起也无所谓，只要做了就对得起她的心。

    可她又该怎么做，才能救到武松呢？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掐指一算，距离两个人上次互换的日子还有就要满一月。在这段时间里，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三个人证皆以被西门庆给收买了过去，那个叫玳安的是西门庆自家的小厮不会帮她，而王婆这个老虔婆更是不用说，说来说去，好像只有那个卖梨的小郓哥儿可以做突破口，可他多次变换口供，俨然是个墙头草。

    西门庆那厮呈上的物证，是几个沾了血的桃符，其实并不怎么能站得住脚。要是她能够找到武大郎死在西门庆手里的证据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伸手拜了拜武大郎的牌位：“大哥，你要是在天上有灵，一定要保佑你弟弟逢凶化吉，别让他背负着这杀兄的罪名。”

    灵前的烛火晃了一晃，却是没有回答。

    大牢内吃喝拉撒皆在一屋子里，再加上空气不流通，味道如何可想而知。武松犯下这等罪行，被单关在重刑犯的死牢里，周围的狱友皆是犯了重罪，需要关上个几十年的，精神多少有些不正常，嘴中常说些呓语。

    例如我没罪，你们抓错了人之类的话。

    正如送武松进来的那个牢头说的：“都说自己没罪，若是没罪又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倒不如坦白从宽，少受两日的牢狱之苦。”

    但话又说回来，他并没有犯罪，又去认什么罪呢？

    武松只觉得有一团怒火积压在心中，无处可以抒发，恨得拿拳头砸墙把双手砸得鲜血淋漓。

    这牢头跟他颇有些交情，见状很是不忍：“说你这是何必？”

    “我心里憋屈，我明明没有罪，可他们偏偏判我有罪，我不服！”

    “唉！”牢头跟他说心里话：“县令其实也并不想抓你进来，这事到底如何我自清楚，骗骗外面那群庸民还好，却是骗不过我的。”

    “我可听衙里的师爷说了，本来这事不至于如此糟糕，全是上面施压过来，都说官大一级能压死个人。西门庆请的那尊佛大得能压死一百个你。”

    “依我看你不如早早认罪，县令也念着你的情意，想要放你一马，只是没个台阶下。”牢头苦口婆心地说着，武松听得入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个盼头，你说是不是？”

    武松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眨了眨眼，牢头看英雄末路至此，只是叹气。

    潘金莲花好钱买通了关系，趁夜进到了死牢当中，刚开始她并没有认出墙角的那个人，不过短短几日武松就变了样子。

    “小.....”潘金莲想了想换了个称呼：“武松！二郎！”

    武松正在出神，忽然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精神有些恍惚地转过身来，一时没有认出门口那个人是谁。

    他微微眯起眼，许久才认出潘金莲来，她居然还没有走，他还以为她早就逃走了。

    没想到她居然是这般的......

    有情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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