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凋谢的兰花[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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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九章 凋谢的兰花

    宣统三年（1911）二月十一日夜黔北重镇遵义

    在遵义城内转了整整一天，蔡锷和唐继尧两个根本就连炮兵阵地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最后他们不得不承认，一向喜欢将精锐部队都拢在手边的程德藩这一次并没有将宝贵的炮兵部队部署在遵义城的城关之内，可一想到城外那遍布的可疑地域还有逆军随处可见的警戒哨，两人就感到有些灰心，城外现在被逆军搞得人烟罕见，派出的侦察兵根本就没办法接近很多地方，化妆抵近侦察就是一个笑话，看来只有到时候使用火力侦察来一点点的试探逆军的部署了。

    入夜后的遵义城内也并没有恢复平静，相反的是相比白天这座城市又多了一些躁动，街上三三两两的可以看到一些士兵在围着篝火聚餐或是在一份瓜分白天的“收获”；阴暗角落、半掩的院落里，不断传来女人的哭泣声叫骂声呻吟声以及男人无所顾忌的笑声；零星的枪声不时的响起在这座城市的角落，一些从白天就在燃烧着的房子也仍旧在那里继续的烧着；可对于街上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们而言却没有丝毫的触动，在他们的脸上你能看到的就只有平静与享受的神色，似乎这一切的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一样。

    一柄刺刀扎进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孩胸口，这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子，从身上穿着的苏绣旗袍和那双细腻的小手你可以看出她应该出身很好，即便不是大家闺秀也是那种书香门第之女。可就在蔡锷和唐继尧发现这个女孩的时候，她已经被一群逆军士兵折磨的不成样子——下身出血、四肢无力、面色煞白、眼神空洞，而即便这样，还有一个全裸的逆军士兵正在她身上“奋战”。

    忍无可忍的唐继尧猛地便扑了过去，他一把便取下了逆军士兵步枪上的刺刀，然后准确的从背后以四十五度角将刺刀扎进了对方的肺部。而蔡锷也没有闲着，在唐继尧动手的几乎同时他便把一团破布塞进了那个逆军士兵的嘴里边，让其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最后，两人默契的一起动手分别将这名士兵的两条胳膊给生生折断了，前后仅仅数秒，两个人的一连串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迟滞。

    女孩空洞的眼睛动了动，她扫视了一眼眼前的蔡锷和唐继尧，然后又看了看正在地上抽动的逆军士兵，原本煞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潮红。虽然她可能不知道这个士兵要一直痛苦的等到肺部被血泡充满才能死去，可她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苦难终于要结束了。于是，女孩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唐继尧手中那柄还在滴血的刺刀，满是一种期盼和渴望的神色。

    蔡锷走到女孩身边，也顾不得什么太多男女大防，直接将手搭在了对方的皓腕之上——脉搏很弱，虚浮得几乎已经快摸不到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将女孩的衣服往暴露的胸口扯了扯，站起身后对唐继尧点了点头。没有办法了，就算是他们有办法将这个无辜的女孩带出去也无济于事，因为根本就没法救活，而且即便是救活了又如何，女孩还会有想活下去的心思吗？

    唐继尧的泪水一下子便淌了下来，他一直觉得自己见惯了这世间的种种残酷，对城内发生的一幕幕虽然愤怒但却从没有想过自己会为这些流泪。可现在，此时此地，他却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个孩子，这还只是一个孩子啊，逆军可以杀了这孩子，可以杀了孩子的家人，可以夺取他们的财产，可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做这些事情？

    含着眼泪，唐继尧一步一步非常艰难的走到了女孩跟前，盯着女孩的眼睛，轻轻的俯下了身子，一只手拨了拨女孩凌乱的头发，想尽量的让女孩的脸能够完整的露出来。而女孩的眼神中此时则多了一丝的感激和温暖，就那样看着唐继尧，几息之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眨了眨眼睛，显然是在催促着什么。

    再也不忍看下去的蔡锷将身子别了过去，虽然此时没有流泪，可他的眼圈却同样湿润了，这种事情蔡锷曾经见过，在关外，到那个奉天的战场上，那些他曾经认作师长的日本人也做过这样禽兽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更加过分，可蔡锷却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看到有人能对自己的同胞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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